再次醒过来时，头疼欲裂，躺在床上，窗帘拉着，只有微弱
光透过窗帘布透进来，张恪摸索着要坐
暖自知，只要你自己知足就行，”张恪说道，“至于张家脸，也不是你说想丢就能丢，不用你担心这些有没。”将手插在裤兜里，问小叔：“
们是不是走？”
就像张恪所说，这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张知非抿着嘴唇咂
下，倒是轻叹口气，想说什
却没有说出口，转身跟张恪走。
这片民房里路拐弯抹角，走回去又找好阵子，才找到停车地方，坐进车里，张恪对小叔说道：“世故这潭烂泥，陷进去容易，要再钻出来，太难；钻出来，就什都明白……”
“怎突然有这些感慨，”张知非将车发动起来，“希望他们俩个能明白过来？”
“哦，突然有些感慨而已，”张恪应句，“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冷暖即文章，人与人之间也就差这点。”
张知非不能确定张恪到底是在说什，以他年纪说这些话，未必太沧桑，当然，或许是天赋吧，有些人悟性好，就算没有磨砺也会绽放光芒，张恪要是做不到这点，也不会有眼下成就。说实话，像他们那辈人差不多都吃过苦、受过挫折，但是能不能从这些苦、这些挫折里得到些什，就要看各人悟性。张知非心里想：大哥就是那种走不出来人吧，倒希望张奕能因此变得更坚韧些，将身上浮躁洗掉。
在那片民房里摸半天路，找到车，暮色渐暝，张知非拉着张恪去北关家名为猫儿胡子羊肉店吃羊肉，张恪兴致倒是非常浓，拉着小叔喝起酒来，是海州自产那种糯米陈酒，碗块钱糯米陈，加猪油浸过，入口绵软香甜，后劲却不亚低度白酒。
张恪在想张奕性格，多少给世故浸染，有些纨绔子弟小脾气，倒也不至于不晓得分寸，他人生若不被自己介入，也就如此，或许平淡无常，也不需要忍受什磨砺；倒是没有想到他现在会走得这辛苦。
张恪不由在想自己前世人生，到底是走出来，还是没有走出来？应该没有吧。
喝好些酒，张恪与小叔都开不车，不得不打电话唤傅俊过来接他们。跌跌撞撞坐到车里，酒劲上来，意识开始在飘：自己当时不是也有种不管她变什样子、甚至宁可她变成丑八怪也要将她留在身边念头吗？只是念头而已，甚至连她日后过得好不好都没有勇气去关心。脑子里又闪过前世许思那令人看会生出绝望情绪眼神，在那瞬间不是也有可以为她舍弃切念头吗？这段意识之后，张恪只记得吐，却不晓得是不是吐到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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