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唔，怎
这亮啊？”
不知睡
多久，郑开心忽地咕哝
声，只觉眼前显出片光亮。同时身体发轻、发软，好像泡在水中，被浮力点点
往上推升。
这种状态很奇妙，他都不晓得自己是梦是醒，是睁眼是闭眼。
迷迷糊糊间，只见那光亮慢慢变暗，转而出现个黑色人影。这人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面容清晰，赫然是自己爷爷。
“妈，
憋不住，快尿出来！”他各种憋尿拧，小小根，在内裤里尖尖硬硬。
“那就去！”郑爸不耐烦道。
“时间还没过呢！”妻子不许。
“过什过，快去，别尿床上！”
老公不在乎，郑妈也想想，好像真没啥事，便道：“去吧，上完厕所就回来。”
过小会，她又想，应该九点十五吧？
“呼……”
“嘎吱……嘎吱……”
这次有动静，却是儿子微鼾声，和老公无聊翻身响动。
就这样，三人躺好会，除邻居家偶尔犬吠，和外面车辆驶过，并无异状。她不禁好笑，果然是迷信啊！
“别瞎问，快点睡觉！”
“可睡不着啊。”
“那就眯着！”
郑妈态度很模糊，回答是吧，自己都不太信；回答不是吧，也不太踏实。她边拍着孩子，边问：“哎，几点？”
“八点五十。”
“……”
郑开心想要大叫，也确实叫出来，却没发出任何声音。而爷爷走到他跟前，面容慈爱，也是没说话。
爷爷稍
“嗯！”
郑开心蹭地跳下床，趿拉着鞋就跑出卧室，进到卫生间。痛痛快快挥洒完毕，又颠颠往回走。
走到过道时，他鬼使神差用膀胱瞄眼：那过道通着客厅，客厅通着房门，房门通着院子……这条直线，漆漆暗暗。
酒食分毫未动，草木灰完好无损，屋角土罐也好端端放着。
他晃晃头，哧溜窜回卧室。解决生理问题，左右有爸妈守护，小孩感觉温暖安稳，很快就重新睡去。
“唔……”
又躺刻钟，郑开心忽然动下身子，醒来道：“妈，想尿尿。”
“忍忍吧。”
“哦！”
“……”
郑爸正在玩手机，混不在意，父亲死七天，悲伤期已过，现在就是走程序。妻子比他重视，道：“灯闭吧，会妈该说，你也别玩。”
“唉，闭吧闭吧！”
他没办法，只得放下手机，让妻子关灯。
刹时间，院里漆黑片，诡异安静。各屋人不知在做什，半点声音都没有。郑妈抱着儿子，在心里估摸着，应该九点吧？
她略微紧张侧耳倾听，静悄悄，什都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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