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跑腿像是故意,背着黎正仁跑起来颠欢,黎正仁背颠扯动伤口,哼哼唧唧喊疼,脸色煞白,滚滚黄豆大冷汗。
黎老太便只能心疼,在旁边说马上就到家,再忍忍得儿。黎老头多少年没下地干活,身子骨也脆,十板子下去,走路是不利索,可想着给正仁省钱,于是瘸拐咬着牙走回去。
到香油巷子,跑腿把人随便扔就跑。
冯萍萍看相公浑身血,吓得不成直叫唤,又被黎老太骂,院子是吵吵嚷嚷,隔壁游家瞧见,游二媳妇急急忙忙说:“诶呦刚看见隔壁黎家,黎正仁浑身血,咋被人打?”
不用多问,没会隔壁黎老太骂媳妇、咒骂黎大,把话交代个囫囵,游家听这咋还摊上人命官司,游家媳妇婆母说:“以后拘着环娘,定是要离那家远些,刻薄死大儿媳妇,现在还不知悔改,还说什早死这多年让正仁挨打。”
着这种烂心烂肺。”
徐掌柜当即不假辞色说:“们金玉酒楼在府县开二十多年,老板是顶顶孝顺仁义,自然不会收留这样狗东西畜生,您放心吧,指定让黎三收拾包袱滚蛋。”
……不用他说,老板绝不可能收留黎三。
至于为啥叫十几年黎正仁、黎账房、黎先生,到如今才不过天过去,整个金玉酒楼上下不管是掌柜还是伙计,人人自然改口叫黎三。
还尊重啥,呸,黎三也配叫先生二字!
“就该打,那俩老货打还是轻。”游二媳妇愤愤出声。
黎正仁是伤重,冯萍萍拿钱请大夫上门,给相公看,还要给婆母公爹瞧,银子如流水花出去,她还要照顾三人,又是煎药又是送药,还要挨着听骂,心里憋着气这久,手松,碗滚烫药到黎老太身上,又是叫骂。
游家都不稀罕听,这黎三家歹
且说,黎正仁挨四十板子,走不动路,两腿都没知觉,黎老太就挨五板子,老伴十板子,俩老自然背不动,扛不动黎正仁回去,幸亏是得那百文钱,黎老太想着花十来文雇跑腿背着正仁回去。
可那跑腿上下打量看翻,说:“十来文就让背这个?那不成,三十文,爱要不要。”
黎老太气得没法子,破口大骂,这人骗钱,你是腿有金子不成,让你背还三十文,从衙门到香油巷子才多少路叨叨絮絮。
“是路不远,可你们对害死人歹毒心肠,生这个歹毒心肠,背他还嫌脏!”
黎老太是吵不过,动不手,这跑腿高声喊:“快来人看啊,黎老太要动手打人。”先吓得黎老太缩手,最后无奈花三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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