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摇头叹息,语气带着丝嘲弄:“陛下这样老女人想必是不会懂。”
“朕为天下之主,儿女情长那种微不足道东西,自有不放在心上道理。可是你呢,白汐?”
皇帝淡然地问:“当你拥有所谓‘爱’之后,你又要用哪只手去握住你想要‘权’与‘力’呢?依靠个男人宠爱所得来东西,在失去宠爱之后,又会去哪里?需知,以色侍人
柔和光照在她手腕,漫长午睡之后,那种慵懒仿佛缠绕在骨髓里,令她提不起性质来。
“醒?”
皇帝坐在椅子上,看着旁边那堆打包好行礼:“看来你都已经收拾好啊,这迫不及待,真是令朕心凉。”
“陛下这是说得哪里话?”
白汐翻个身,躺在床上凝视着皇帝,笑容似是愉快:“自从回到东方以来,陛下待视如己出,如今看起来这清冷皇宫,也有几分家感觉呢。想到要离开这里,自然是油然不舍。”
寂静里,只有皇帝轻声歌唱,徘徊在宫殿里,在昏黄阳光之下齐舞。
轻柔又妩媚舞蹈中,衣袂飘飞在风中,同尘埃共舞。
倾颓而衰微万物在那双脚趾之下匍匐。
白汐环顾着这切。
万物静美。
遥远之梦。
白汐梦见自己在歌唱。
在倾颓宫殿里,在夕阳之下,她看到有昏黄地光照在屋脊之上,让垂脊上破碎吻兽倒映着铁光。
枯萎藤蔓自屋脊上落下,追随着阳光,自裂隙中垂入空旷殿堂里。
那些纤细野草和白骨们纠缠在处,有花自空洞眼窝中盛开。
皇帝低头喝着茶,只是眉毛微挑:“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自然是真心。”
“这话好歹顺耳些。”
皇帝放下茶杯,抬起双凤眼看她,眼神怜悯:“这长时间以来,哪怕你义父是白恒,朕也从不曾对你有过任何提防和戒备,反而将切乐理和经验都传承给你,给你万万人之上风光和权力。如今你却舍得给你切,然后乖乖地回去做只笼中鸟?”
“这就是‘爱’呀。”
切似乎都好。
只是有些微不足道……寂寞。
……
……
白汐睁开眼睛,从床榻上醒来,看到窗户外夕阳光,并不刺眼。
那些披着朝服群臣已经化作骸骨,可哪怕是骸骨,也依旧匍匐在地,分类两侧,敬拜着高高在上皇位。
向至尊至上皇帝顶礼。
骸骨们奏响钟声,庄重森严乐律仿佛来自冥府,恭贺着新皇到来。
“众卿平身。”
白汐赤足踩在破碎台阶上,向下俯瞰,可无人回应,骸骨们匍匐在地上,保持着至死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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