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如铁
样冷硬
老人低着头，握紧拳头。眼瞳中似是愤怒，可又像是空空荡荡。
难以掩饰那种失落与疲惫。
盖乌斯闭上
眼睛。
寂静里
“是个等待几十年，未能成为赤之王备选。”他说，“是‘最后赤之王’。”
说着，老人掀开头发，展露出发际线之下细微疤痕，敲着自己脑壳——那里脑干、脑髓、脑灰质……大脑切都已经被取出。
空旷颅骨之中，精密机械在无声地运转着，唯有在额角显露出点代表“正常运转”黯淡绿灯。
那道细长疤痕看上去还未曾完全愈合，还是崭新。
“在十几天之前，
继任新赤之王，成为尼伯龙根主导意识，偏偏在这个时候。很可笑，对不对？”
盖乌斯没有说话。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视为大敌，甚至奋尽生，拼尽切，用无数牺牲和代价想要打倒敌人……被他视为隐藏在幕后操控世界数百年怪物，早就已经死。
死？
就这
简简单单？
“放心，不会说谎，尼伯龙根详细记录他自灭之前记录，它记录方式无从作伪，足以取信与你。”
老人自顾自地说道：“‘想要成为圣座’，从第次掀开圣典封面开始，生就这个目标。等这长时间，终于有机会，总不能因为这个头衔没有意义而放弃。”
盖乌斯沉默。
“圣城存在已经没有意义，从开始，教团存在就是为让人类更好存活。既然人类选择让教团退出舞台，那教团就退出舞台。在来之前，已经将最后套能够进行大脑提取手术舱毁掉。”
最后赤之王说看着他，神情诚恳地恭贺：“恭喜你，完成历代未曾有人完成伟业——赤之王传承，将自之后断绝。从今以后，将由你来主导世界运转，你来决定人类未来。”
盖乌斯没有说话。
赤之王淡然说道：“第三代赤之王约翰脑干早已朽坏，留下份拷贝记录之后，他自意识已经消散。第六代赤之王格里高利已经沉默数十年，再没有说过任何话。第九代赤之王已经疯，在十六年前被从尼伯龙根链接之中剔除……在衰竭而死之前，他日日夜夜忏悔自身罪孽，诅咒自己灵魂。他并没有在死后升上天国，在死之前，他就已经沦落到地狱里。这就是人之原罪，盖乌斯。”
“……”
漫长寂静之后，盖乌斯看着面前老人，就好像要洞穿他躯壳，看清楚隐藏在外壳之下究竟是什东西。
“——那，跟说话是谁？”
赤之王露出自嘲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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