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葳蕤与冯凌波在
边低声说话，陈操之也听到
，他仔细看自己画
龙女和香神，画时不觉得，现在看时，那龙女还真是像润儿，至于香神乾闼婆，确有点像嫂子丁幼微又有点像陆葳蕤——
长老竺法汰得弟子昙壹禀报，说东西壁画都已完成，大喜，急忙来观看，先看西壁八部天龙像，欢喜得不住念佛，这样
“唰唰”声响，西壁宽大布幔被徐徐拉开，陈操之朗声道：“诸位先欣赏这边八部天龙像，然后再瞻仰长康维摩诘菩萨像，此所谓抛砖引玉。”
“抛砖引玉？”顾恺之大笑：“此语甚新，子重太谦，你这是抛砖砸
。”
谢道韫忍着笑，举目看时，但见高两丈、宽五丈西壁上，气势恢弘八部众生图色彩绚烂、形态各异：天部帝释天宝冠高耸、璎珞低垂，手持金刚杵，威武庄严；龙部却是个面相稚嫩女童，极其可爱，头生珊瑚角，仿佛梳就双丫髻，垂髫低眉，足下生云，这女童乃龙王婆竭罗之女，是龙众第位成佛龙女；阿修罗王身二首，左边脑袋漆黑丑陋，右边脑袋却又白皙妖丽，两相对比，给人强烈视觉冲击；夜叉亦是佛教护法神，既吃鬼也吃人，为表现夜叉这种双重性格，陈操之画夜叉双面，面俊朗轩昂，另面血盆大口、凶恶无比，身体则是高大敏捷，手执蛇矛，矫健轻捷；乾闼婆不食人间烟火、只以香气作为滋养，是服侍帝释天专管奏乐演唱乐神，身上发出浓冽香气，陈操之极尽笔墨变幻，将这香神兼乐神画得绰约多姿，壁画上乾闼婆手执管紫竹箫，嘬唇吹奏，各色鲜花从箫孔中缤纷而出，让观画者悄然有香气袭来之感；迦楼罗就是大鹏金翅鸟，两翼张开，占据半边墙壁，翅膀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斑斓绚丽，鸟首凸起颗纯青玉琉璃色如意珠，双爪如钩，抓起条毒龙，张喙欲食；紧那罗是歌神，头生独角，奏庄严法乐；摩侯罗伽是大蟒神，最为恐怖，人身而蛇头，匍匐于地，昂首伸颈，努力结印作修行状——
“那小龙女是不是有点像润儿？”
陆葳蕤和冯凌波相处小半个时辰就已非常亲密，悄声问冯凌波。
冯凌波仔细端详壁画上小龙女，说道：“是有点像，不过润儿更可爱，润儿眼睛特别灵动，笑起来左颊小涡美得让人心疼。”
陆葳蕤点头道：“是。”又指着香神乾闼婆轻声道：“这个有点像丁家嫂嫂。”
冯凌波笑道：“看倒是像你，你看，各色鲜花缭绕，不正是花痴陆葳蕤吗？”
陆葳蕤脸泛红潮，说道：“不会吹竖笛啊。”
冯凌波低笑道：“不要紧，可以让义兄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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