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张原要回后园小楼歇息，陆韬跟下楼来，说道：“介子，你上回为杨石香选评
时文集子已经刻印出来，杨石香让
带十册送给你，还有他
封信，知道是为岳母祝寿，杨石香也备份寿礼让带来。”
张原道：“石香兄真是太客气，姐夫回青浦时帮带封信给他。”
来到前厅，陆韬打开只箱子，取出那十册书，张原看，靛蓝封皮，书名是《张介子选评松江时文百二十篇》，“张介子选评”五个字尤其大——
陆韬笑道：“原本书名是‘松江时文百二十篇’，边上有小字‘山阴张介子选评’，听说你打董祖常，并拜在焦状元门下，杨石香立即改印封皮，把‘张介子选评’五个字放大数倍，极其醒目，离开青浦时据说首印千五百册就已销售空，已在连夜加印，不然话就被别书社盗印。”
张原大笑：“打董祖常，也能让书大卖吗，这
说董祖常也算做件有益事。”
他都是罪魁祸首，多行不义必自毙，姐姐等着看好。”
陆韬道：“听华亭人说董其昌好房中术，其子和家奴时常向贫家小户买来貌美肤白少女供其采战，戏鸿堂和抱珠阁蓄有幼婢数十，所以董其昌年近六十，身体矫健如少年。”
张若曦微嗔道：“说这些龌龊事做什！”
张原笑道：“在董其昌看来，这些事根本不算作恶，买来婢女就是应该由他处置，这又不犯大明律。”话锋转，问：“姐夫这次来打算接姐姐回去吗？”
陆韬道：“母亲挂念着履纯、履洁呢，是要起接回去。”
陆韬笑道：“在华亭，也听闻此事，董祖常都卧床不起，华亭民众是拍手称快。”
张原道：“董祖常是装，也就踹他脚，何至于卧床不起。”
陆韬忽问：“对，介子，那个宗翼
张原道：“天气寒冷，路上要半个多月，怕姐姐和履纯、履洁承受不颠簸和风寒，而且陈明案未，陆氏举宅不宁，是不是待明年四、五月间参加道试后再送姐姐他们回青浦？”
陆韬这路来也觉得行路辛苦，迟疑下，问：“若曦你意下如何？”
张若曦有些犹豫，她想跟陆韬回青浦，又想多陪陪母亲，而且弟弟张原明年道试也是她极关心事——
张原笑道：“姐姐别犹豫，就明年再回去吧，这回就让姐夫在这里多陪你些日子，你换上男装与姐夫去大善寺、龙山、叔祖砎园游玩番，散散心。”
陆韬笑起来，说道：“若曦，那就这样吧，在这里多待些日子，下月十五后再回去，明年初夏再来接你，那时天暖行路也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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