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垂下眼，不敢再看。
“听闻幽草兄长、幼弟……在凡世身份特殊，若是损坏神魂，怕是……”
风北河打断他
话：“天道恩赐灵物，不也照样变成池鱼笼鸟？你可怜他，有人可怜你吗？”
医师这时才意识到——或许从
开始风北河就是打着让幽草魂飞魄散主意。
想到这
神魂受损，除非重新淬魂，否则便无法再入轮回。
风北河从来信奉“死物比活物更好掌控”，既然要夺幽草灵丹，自然不会留幽草神魂，省得夜长梦多。
扶玉秋浑身都在发抖。
绛灵幽草是天赐之物，如琪花瑶草含翠幽美，更是日夜受天道灵力温养，叶片纯澈碧蓝，看就非凡物。
可扶玉秋人形却和幽草原形截然相反，那张脸昳丽逼人，简直算得上是妖艳。
“你生气，
便向你道歉。”风北河像是在哄心上人似，凑在他耳边轻轻道，“对不住，是错
。”
扶玉秋：“……”
扶玉秋大概对此人行径无话可说，气得眼眶全是水气。
就在这时，旁边有个声音道：
“您三思。若现在强取灵丹，恐怕对灵丹有损，前功尽弃。”
”
扶玉秋手腕全是勒出淤痕，他不可置信看着风北河：“所以，你挖灵丹还理所应当吗？”
“对。”风北河抬手抚摸扶玉秋苍白脸，轻描淡写道，“起码不会损毁你神魂，让你能再入轮回。”
扶玉秋听到这句话，竟然被气笑。
禽兽就是禽兽，做出这种恶毒行径，竟还能有如此冠冕堂皇说辞？
他墨发玉肤，长发松散编著，路蔓延至脚踝，发丝间交织着细小藤蔓，绽放出花朵已逐渐枯萎，只有发顶还有朵艳红花苞。
——哪怕在沙芥囚七日，依然未减丝毫艳美。
医师匆匆瞥，呼吸顿。
这根本不像幽草，更像是勾人魂魄艳鬼。
风北河漫不经心瞥他眼。
这时扶玉秋才发现，这沙芥中竟然还有另外人。
那人站在不远处，面容素白，眉心道朱砂红痣，抬步走来朝风北河恭恭敬敬行个礼，身上股冷冽药香。
风北河道：“灵丹有损，温养便是，何来前功尽弃？”
医师犹豫：“可幽草神魂……许是会受损。”
风北河直漠然脸上露出个浅笑，他看向扶玉秋，语气古井无波地道歉：“那没办法。”
风北河并未觉得这番话有什
问题，他微微倾身逼近扶玉秋。
扶玉秋膈应得要命，撑着身体往后退。
沙芥受风北河操控，他才刚动，后背就抵在堵沙墙上。
“你！”
风北河眼睛眨都不眨地抬手，用力捂住扶玉秋嘴，堵住他即将出口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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