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话相当艰涩,根本不是孩子能懂,比如“三代为将,道家所忌”、“杀孽过重,业力太深”等。
谈暮星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他以前好像做错过事,道长让爷爷盯紧自己不要再犯。他不知道那是多久以前,他们将其称为“某世”。
谈岐裕懊恼道:“唉,这事儿也赖,没想到你藏在门后边,当初居然给你听到,这种话不该让小孩听……算算,你想见道长跟说,不想见道长也没事!”
谈暮星老实地应下,他不打算见须乾道长,主要见面也不知说什。
谈暮星跟爷爷寒暄两句,便背着书包穿过长廊,朝自己房间走去。
暮色昏沉,院内草木跟多年前样,每当他穿过幽深小道,总能回想起童年记忆。
他刚记事起就住在此处,白天在大人围拥下在院中打转,晚上披着星辉睡在古朴大床上,偶尔躲在书房里吓爷爷跳。父母当时忙于工作,他就跟长辈们生活,跨不出偌大谈家院子。
谈家大院,加长轿车稳稳地停在门口,谈暮星顶着暮色下车,进院时正好撞上逗鸟谈岐裕。
谈岐裕只手握着小棍,小心翼翼地调整鸟笼里器具,他抬头看到归来谈暮星,奇怪道:“星星,你现在越回来越晚啊。”
谈暮星不好说自己骑段路再坐车,支吾道:“路上耽误小会儿,爷爷怎下来啦?”
谈岐裕笑道:“趁着没人来打扰,赶紧下山遛圈,你奶奶还懒得陪下来。”
谈暮星点点头,他陪在爷爷身边看鸟,没有立马就回屋。
大院里总有道士来访,大多是来送时蔬、茶叶小道士,只有日登门是衣着不同道长。
谈岐裕恭敬地将须乾道长请进屋,两人在书房里郑重地商谈起来。
年幼谈暮星并不懂道长来此缘由,他照旧躲在书房暗门后边,想等爷爷经过时跳出来吓人。
然而,爷爷和道长严肃地交谈,让谈暮星犹豫地不敢打扰,同时也不好在此时溜出去。他只得缩在门后,偷看着外面情况,静待大人们结束。
但他们好像在聊他事。
“对,须乾道长过段时间要来家里。”谈岐裕偷瞟眼谈暮星神色,说道,“他下山来打声招呼,说近几年就不再出山。”
须乾道长直住在道观里,但偶尔会出去办事,现在说近年不出山,那就是连事情都不办。山上有人定期购置食材及水,道士们不下山也无生活困难。
谈暮星点头:“嗯,好。”
谈岐裕想暗示跟道长见面少面,然而谈暮星反应着实平淡。他叹息道:“还生道长气呢?”
谈暮星小声道:“从来就没有生过道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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