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释冰痕抬起头,看着玄通巨门裂隙远处,忽然道,“终南山上有很多树,魔界永远都长不出来。”
闻人夜随着他目光看去,见到裂隙边缘枯萎枝芽。
“上面才有光。”释冰痕道,“们向上爬,想要见到光,这也是错吗?”
红衣大魔破损手掌止住血,他回望眼,见到远处魔族凝望着这里,眼神各不相同,但似乎都在沉默地等待着什。
“释冰痕。”闻人夜道,“可以开始筹备。”
这短暂沉默便是个答案。
释冰痕擦擦手上血迹,低着头道:“来时候老尊主就嘱咐,说江仙尊生为修真界而活,如今尊主要将这切变革摧毁,为魔界争取延续席之地,不免会……伤他心血。”
他手上血迹擦不干,断裂手掌中越流越多,但释冰痕没有抬头,仍旧偏执得有些认死理地擦拭血迹。
“他说,如果您实在……就卸下责任,与江仙尊隐居避世,不要再回来。”释冰痕咬着牙,继续道,“老尊主会替您领兵。”
闻人夜握着破定珠手指倏忽紧。
他,说不定他会体谅您。”
魔族为这天,已经忍耐太久。
“怕他忧思过度,损伤身体。”闻人夜声音低沉,“更何况,战火无情,碰撞之下,能不能收得住手,全在未知之数。”
释冰痕沉默片刻,低声道:“他不会怪您吗?”
魔界实在是太过贫瘠荒蛮,即便有玄通巨门作为补充,但也不能永远龟缩在这个狭窄隅上。他们不仅是为争夺,更是为生存。
释冰痕顿时精神振,随后却又犹豫:“那终南山……”
“不要让他知道。”
魔尊大人凝望着枯萎枝芽。
“慢慢跟他
魔界常年昏暗,天光明亮之时非常少见,多数都是阴云密布之感,黑沉沉地压在头顶。
“他不行。”闻人夜低低地道,“自顾不暇。”
闻人戬这快将尊位交给他,不仅是因为儿子更能打,也是因为……他天劫将至,不知什时候就会降临,这遭死生难料。
释冰痕听这句话,才沉沉地呼出口气,撂下手。
血迹干涸,沉淀成暗红。
直以来,魔界都是在不断向下沉没。即便他们悍勇无比,忠贞不二,但也无法挽回总有天会资源枯竭、灭族绝种未来。
全天下都知道魔界好战,可如果不用战斗就能活下来,谁不愿意爱好和平呢?
这句话释冰痕问出来,但闻人夜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也不知道,折柳会不会怪他。
魔界就如同对方说那样,已经是个沉重、滚滚驶来战车。他并非孤身人,他不能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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