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气息冷冽清寒,像是风雪天吹拂而过空气。
“什都不能做,还要努力活下去,有什意思?”
他声音轻轻,但分量又极沉。闻人夜思维停顿下,才发觉这句话是回答他。
……他说得好有道理,但又有哪里不
闻人夜也没想到自己情绪波动如此之剧烈,被对方点明之后,才反应过来。他伸手握握对方冰冷指尖,沉默半晌,闷声道:“会治好你。”
江折柳正看着他,眼眸漆黑,沉如无底静潭,里面除冰冷潭水,无所有。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想着怎死。”魔尊大人有些恼,“你应该想着怎活下去。”
江折柳没有说话,而是绕过他酒杯,在小火炉上舀木勺散发着浓郁香气热酒,倒进装茶杯子里。
他动作行云流水,让人时间都感觉不到这举动有什不对地方。探出袖口手腕纤细窄瘦,苍白无色,连指甲都有种脆弱半透明感,比起活生生人,更像是白玉做成雕塑。
地观察着对方神色。
“只是他生性散漫,从不在修行学习之上多下功夫,但即便如此,也需要比之百倍千倍努力,才能超过他。”江折柳神情平静,语调淡漠,极为轻描淡写,“是想,身为师兄,如果不能做最强之人,遇到危险之时,难道还要让师弟挡在前面?”
笨鸟先飞道理,他从很小之时便已解过。
“只可惜你那师弟不太领情。”闻人夜道,“不然怎肯让你独自搬到终南山。”
江折柳道:“是要离开,况且终南山有何不好?你可是邻居。”
滚烫热酒落入茶杯里,江折柳将木勺放下时,闻人夜才察觉到有些怪怪,握住他手腕:“你不能喝酒。”
掌心里体温太低,腕骨纤细,仿佛折便断。
“少尊主酒太香。”江折柳道,“让尝尝。”
“你身体不好,自己不知道吗?江折柳……”
他话语刚落,对面白发雪肤江仙尊就俯身靠近,给他个正面美颜,bao击。
在闻人夜眼中,这简直就是对他师弟开脱。但他并没有继续反驳,因为有他在,定不会让江折柳受苦。
茶面微动,被夜风拂凉些,江折柳将茶杯放到石桌上。
“无心天生骄傲自负,遇事未必有你成熟。”江折柳远望天际,“就此松手,不知未来如何。”
闻人夜听得忍无可忍,手里酒杯都攥碎个,随后又取出个新,冷着脸道:“你师父养你,还真是大赚笔。让你这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江折柳瞥他眼:“又生气,究竟说什,你是不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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