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璇盯他会儿,到底说不出“你怎都不想”这种话,还顾及着点点作为皇帝颜面,开口道:“别人这时候,都是又哭又闹地让孤去陪着,你倒是不费工夫。”
晏迟怔下,下意识道:“陛下近日也常来……”
这话精准地戳到女帝陛下心口,着实有点恼羞成怒意思。殷璇稍挑眉,收紧手臂把人往上抱下,另手绕过来,隔着衣衫抱紧怀中人,低声道:“原来晏郎这有本事,还有,让你叫什,不记得?”
她声音平时清越明晰,字句标准,此刻压低些,稍泛着点暧.昧意味。
晏迟原本还没觉得对方情绪有多不对,直到被她按在怀里,碰到会被屏蔽地方,才骤然反应过来。他力道不足地挣下,纹丝不动,慢慢地抬起眼,小声唤她字:“乾……乾君……”
日暮微冷,阿青探身合窗,将茶续上,手上并不闲着,边往晏迟那边看去。
晏迟身上不舒服,真有些吃不下去东西,只是勉强吃些。他坐在罗汉床边调墨,将墨迹晕开些许,从焦浓转至浅淡,将窗边墨竹图画得清楚分明,只是因为神思不属,并没有多大神韵。
他挽袖搁下笔,将图晾在小案上。听到外面百岁声音,从帘边儿上传过来。
“郎主,陛下来。”
这宫中孕育过后嗣不止他人,单单他金贵,让陛下隔三差五地过来陪着。晏迟想到宫中这些话,心里既有些忌惮,但又带着点儿隐蔽莫名高兴。
殷璇手上力道忽地加重,他浑身绷紧,往对方脖颈间埋埋,羞.恼得双眸泛泪、眼尾泛着柔润微红,趴在她怀里缓缓,语气中压着点儿细微哭腔:“……妻主……”
这倒是算得上真真正正地欺负,殷璇移开手指,偏头哑声问:“如果不是知道你心意,还真以为你不在乎。”
晏迟墨眸湿.漉.
帘声又响,个熟悉身影带着椒兰熏衣香气进来内室,将外披递给从旁侍候人,坐到晏迟对面座椅上。
殷璇身上是件赤金相交窄袖圆领长袍,暗金束腰勾,将优雅矫健身躯鲜明地衬托出来。黑发挽起来,簪支玉钗,未佩珠玉,也没戴耳坠,浑身上下就佩对玉珏,和晏迟前些日子绣那只香囊。
晏迟抬眼望过去时,正对上她目光,忽觉对方似乎情绪不大好,以为是政务烦心,让她忧虑,便近前握住她手,温声问道:“怎?”
对方倒是没说怎,而是视线向下扫,把他揽着腰抱进怀里,道:“今日除请安,还有什事?”
晏迟闻言沉思片刻,静静地想半晌:“……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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