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琢玉出地牢,本打算去落花胡同趟,盘问那名女子底细。但心想叶无痕已然抓到地牢,那女子也有石千秋盯着,横竖跑不,便去书房打算看看杜陵春。
“司公!”
公孙琢玉先扒在窗户边看眼,见里面有人,这才进去,谁曾想推门看,发现杜陵春竟在书房练字。
杜陵春见他来,随手搁笔,装作不知随口问道:“怎,审完?”
公孙琢玉凑到他旁边,像块黏糊糊会拉丝年糕:“还没有。”
“他当真如此说?”
杜陵春正在书房练字,闻言笔划顿,墨水收拢不住,霎时沁出,洇湿大片痕迹。刚练幅字便毁。
吴越站在不远处,依旧面无表情,拱手道:“属下不敢欺瞒。”
杜陵春不语,将纸揉成团扔掉,重新换张。他已经竭力照着公孙琢玉字迹去练,但依旧欠缺几分力道。如今听闻吴越禀报话,愈发失笔锋——
冷硬狠辣心中有处忽而软下来。
拍沾灰袖袍:“既如此,少不委屈你在这儿多待几天,放心,在上奏陛下之前,不会有人伤你性命。”
叶无痕看他眼:“是不是该谢谢你?”
公孙琢玉挑眉:“这倒不用,这个人喜欢实在,口头感谢未免太过没有诚意。”
叶无痕攥紧牢门,不屑讥笑:“怪不得你会投身杜陵春门下,原来与那宦官是丘之貉。”
公孙琢玉原本都走,闻言又折返回来,睨着叶无痕认真道:“你可以骂他*臣,但不可以骂他宦官,再让听见第二次,不保证会不会把落花胡同里住着那位姑娘牵扯进来。”
说完看向桌面:“司公在练字?”
杜陵春不防又被他看见,连忙把纸揉成团,扔到边:“胡乱写。
杜陵春闭闭眼:“知道,下去吧。”
吴越抬头:“司公,那刺客如何处置?”
剜肉,剔骨,还是挖眼?总之惹杜陵春人,从来没有什好下场。
杜陵春却道:“留给公孙琢玉去查,他若要升京兆尹,在皇上面前该有颗人头交差。”
这不是他行事作风,吴越闻言古井无波眼底也隐隐闪过丝诧异,但还是依言退下。
杜陵春也许不是好人,所作所为也该受人诟病,可那些恶言不该落在他身体残缺上。好似个瘸子偷东西被抓,人们该指责是他偷盗行为,而不是那条瘸腿。
叶无痕闻言咬牙不语,片刻后才字句道:“做恶事人不会有好下场。”
公孙琢玉点头:“这句话信七分。”
他上辈子就没什好下场。
吴越隐在暗处,见公孙琢玉出来,不动声色转身离开,回司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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