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道长坦明不乐意,是态度,也是把身为长辈建议提出来,让他不再像没头苍蝇样凭着满腔意气去撞南墙,而应冷静下来,把目光从两人狭小空间上移开,看向牵扯他们诸般脉络,解开个又个经年日久结。
楚惜微承这份情,却也在冷静下来后敏锐得察觉到端清不同寻常,更从中体味到丝不安。
然而端清道长适才番长篇大论,似乎是把积攒十三年话都并交待,现在已经不复多言,伸手把面具扣回去,又变成鬼罗刹那般模样。
冰冷声音从面具后面透出来:“言尽于此,愿你莫失莫忘。”
眼看端清有离开意思,楚惜微堪堪回神,终是没忍住,问道:“道长适才还没告诉,三天之内你要做什……之后,你会如何?”
钝。”
道长明明神情不变,偏生带出恨铁不成钢之意,楚惜微终于回过神,把刚才这段话掰碎揉拦在心里头翻搅几遍,总算品过味来,愕然抬头:“道长你……”
“偏颇他,自然会苛求于你,但你们两个人事情,只要不违背底线原则,又何须别人指摘?”端清道,“不过是事在人为,但求问心无愧。”
顿顿,端清又看向楚惜微眼睛:“他年长于你,性格从师颇为洒脱,却又因生平遭遇多几分隐忍不发,这脾性说好是好,让人头疼也是真,遇事你可不必可以迁就他,相互磨合才能知己知彼……至于你年纪虽轻,但眼界不低、手段出众,为人处世已有大家之风,只不过还需岁月去磨砺棱角,这些你可向他取经,总是不会吃亏。需记得‘身在局中是棋子,冷眼旁观是奕手’,凡事除心气,还得多些考量。”
身为师长,视晚生如己出,意在拿几十年走过是非路,铺上座桥,愿后来者得渡且渡能有个好结果,莫在泥潭中摔先辈跌过跟头。
端清已经转身向来处走去,闻言只轻声道:“错便是错,既无可恕,合该惩处。”
他说出这句话,就像放下心头久压泰
楚惜微忽觉眼眶热。
他年少遭逢大变,昔日亲友不是死便是背叛,半生被毁得面目全非,若不是得到沈无端和秦柳容夫妇真心相待,如今怕不是死便是沦为废人疯子。
楚尧是蜜罐子里泡着长,楚惜微却是在腥风血雨里爬过来。
秦柳容爱他如子,可惜她虽生性温柔,到底不能言语,很多事情都不能剖白,沈无端更是个放养性子,因此在楚惜微多年岁月里,还是第次听到来自长辈推心置腹谆谆教诲。
尤其端清冷情冷性,跟他没什亲故交情,哪怕是为叶浮生着想,也有其他途径可走,大可不必来提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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