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女人撩开面前凌乱
长发，
颦笑，依稀可见昔日容华。
“
怕睹物思人，更怕物是人非。”
睹物思人，物是人非……无论哪种，都说明这女人是断水山庄故人。
楚惜微心里盘算着，叶浮生沉默
片刻，道：“那
，夫人还有什嘱咐吗？但有所托，在下莫敢有辞。”
“个死人，难道还用你来上坟烧香吗？”女人笑笑，忽然又顿住，她朝叶浮生怀里望眼，改口，“或者，你让阿离……多吃点肉。”
滴水穿石，非日之功。
叶浮生深吸口气，只听女人幽幽道：“这本是条死路。”
叶浮生放下断剑，摩挲着断龙石上裂口：“可是有人活着出去。”
“有人活着离开，就必然有人死。”
“他如果不离开，便能两全？”
楚惜微哪怕目不能视，也感觉到阵微风徐徐扑面。
想必甬道尽头便是出口，念及此，他不但没有松懈下来，反而更警惕些，这世上从来就不缺阴沟翻船傻子。
他看不见，自然也就不知道叶浮生难得惊讶模样。
这条甬道竟是在整块巨石之中打穿建成，尽头处有风，却没有门。
甬道尽头有块重逾千斤断龙石，两边岩壁还有人为浇铸石板，别说是人，恐怕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叶浮生怔，继而大笑：“好！”
他这句话落音，楚惜微就听见阵窸窸窣窣铁链拖动声，很快，这片空间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呼吸声
女人愣下，笑：“时也，命也，不可避也。”
他们俩这番没头没尾对话，将楚惜微心中疑云凝结成雨，升成满头雾水。
女人恋恋不舍地摸过谢离脸庞，把他交给叶浮生，哑声道：“只能送到这步，你们走吧，别再来。”
楚惜微挑挑眉，只听叶浮生道：“别经年，夫人就不想再见见故人？”
“已经习惯做个不见天日死人。”手指小心翼翼地摸着谢离眼睛，指尖不经意地拉长，她似乎在通过幻想他长大后模样，去追忆某个人。
这本该是条死路。
可是断龙石上，不知被何人以兵器劈掘出道裂缝，成人需得弓肩缩脖才能勉强通过，石面尚有密密麻麻痕迹斑驳，像覆盖经年日久蛛网。
地上散落着数把断裂厚重刀剑，叶浮生总算是知道之前路过兵器室里为何不见寸铁，原来都折在这里。
他蹲下来，捡起把崩断铁剑细细摸过，除却断口之外再无其他破损，可见动手人武功修为高绝罕见。
剑柄上还残留着血迹，因为已经过去太多年，颜色已经黯淡，依稀还能看出是个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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