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挤牙膏边看镜子里自己眼。
脸色挺尴尬。
有种入侵他人私人
“进来。”
陈洲刻意肃脸。
门外人听他语气沉沉,背都直,虽然还没说服自己,脚步却还是迈进来。
“陈工,……今天只是个意外…………”
张向阳觉得很羞愧,他现在脑子太僵,嘴里说不出圆满谎,搞得场面这尴尬。
陈洲走出电梯,张向阳在电梯里又停会儿才跟上。
心里草又长起来,在他胸膛里不断乱窜。
陈洲推开门,“进来吧。”
张向阳站在门口没动。
他想:这实在没道理啊。
景象,时又有点犯迷糊,这段时间他总是浑浑噩噩,时常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好不容易精神振奋点,却是又快要被打回原形。
“醒?”
张向阳机械地扭过脸,陈洲正在解安全带,“下车吧。”
等车门关上后,张向阳才对着空气“哦”声,他连忙也解安全带下车,慌慌张张地差点把绿萝都给摔。
陈洲住显然是个很高档小区,张向阳从光滑如镜没有张小广告电梯就看得出来。
“有什事,明天再说。”
陈洲直接打断他,免去张向阳绞尽脑汁撒谎窘迫,再次用安排工作语气道:“东西放下去卫生间洗漱,今晚就先凑合睡客厅里沙发,明天晚上回来再说。”
张向阳被指挥着去卫生间。
洗漱台上整齐地放着电动牙刷、牙膏、梳子、须后水、洗面奶,很简单很单身汉……也很直男,很像陈洲风格。
张向阳从包里拿出自己洗漱用品和毛巾。
本城少说也有几百家旅馆,就算被那家赶出来,他换家就是,总是有地方落脚。
他累糊涂,这样冒冒失失地跑到人家里来,陈洲好心,他不能顺着杆没完没地攀着人啊。
“陈工,……还是附近找个旅馆住吧。”
陈洲回过脸,张向阳站在门口,脸为难。
陈洲心想:这人就是这样,对谁都愿意体贴照顾,唯独对自己最苛刻,仿佛只要点小小善意就能把他压垮。
张向阳手里拎着旧被子,脸上不禁有点发烧。
那大半桶菜籽油被陈洲拎在手里。
关于行李分配,张向阳下车慢,没插上手,除手里抱着绿萝,后备箱里东西陈洲已经全提上,行李箱拉杆和油桶上挂环挤在块,嵌在陈洲手心。
张向阳冲上去,抢下陈洲左手提被子,陈洲没跟他争,空出手拉下后备箱,“嘭”声,锤定音,带着张向阳往电梯走。
电梯飞快上行,眨眼之间,“叮”声已经到十六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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