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自己
问题。
他总防备着，惧怕着，每天忙着自
伪装就已经身心俱疲，别人向他释放
善意，他更恐惧，害怕他们有好感只是虚假自己，有朝
日若他“现原形”，那些人会对他失望。
没有得到，就不必害怕失去。
他知他怯懦，却也实在没办法突破
他什
都没说就被硬塞几张好人卡，莫名其妙有种还没表白就被狠狠甩感觉，心情还是与先前数次样。
好气，也好笑。
“不至于，”陈洲道，“住哪，送你回去。”
张向阳犹豫下，没再明确拒绝，“住郊区，离这特别远。”
“没关系，”陈洲道，“不能辜负你给戴高帽。”
露给谁看呢？陈洲控制不住自己去想这件事，同时又很清楚这不该他想。
“陈工，你是个特别好上司。”
张向阳轻声道，他开头，心里慢慢就鼓起勇气，他不想让陈洲善意就这样被忽视，他抬起脸，对上陈洲眼睛时，眼神忍不住闪烁下，又强迫自己直视对方。
“实习时候，跟着你学到很多东西，你也很照顾，心里都清楚，特别感激你，换部门小组事是不好，是自己有顾虑……真对不起，陈工，你人真很好，从来没遇见过比你更好上司。”
陈洲静静地看着张向阳，张向阳口气说完，紧张得手指都绞紧，脸上也浮现出淡淡红晕，以他个性，能说出这样段话很不容易。
张向阳觉得陈洲好，是普世意义上好，这种好，只释放给他点点就足够，已经让他心里很暖，太多，他怕承受不起，也怕自己会犯错误。
“陈工，真谢谢您。”
“地址，”陈洲发动车，让车内续上凉意，“您什您，辞职倒客气，以后不是上下级，”他把车开出位置，“就是普通朋友。”
从市中心到郊区要上高速，路上顺段堵段，张向阳坐在车里，听着陈洲车载播放器里放歌，有点想哭。
张向阳很久没交过朋友。
张向阳被陈洲沉默地看着，以为对方是觉得他这话不真诚，他很着急道：“说都是真心话，陈工你特别好，真，你人特别好。”
他这样急切剖白，陈洲看他眼神仿佛是微微变。
陈洲是双眼皮，双眼皮窄窄，眼尾才漾开弧度，严肃时候尤其严肃，稍缓和，坚冰化开样，细碎温柔从他眼角偷溜出来，带着点冷意热。
张向阳心中慌，忙解释道：“陈工不是那个意思，虽然是……但对您不是那个意思，您千万别误会。”
陈洲敛眸，心想连“您”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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