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二哥之前
那位……那位女朋友……”沈飘萍指甲陷进莫青荷手背，惊恐瞪着他，没等她话音落下，莫青荷在心里骂
句，无可奈何叹口气。
他认出那是谁，正是那位连外国诗词都不及她浪漫小姐，陆婉仪。
！”他用口型无声发布命令，“没有命令谁都不准动！”
莫青荷带领众人贴着篱笆墙根卧倒，柔软稻草垛贴着他脸，他听到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原野伏在他身边，微微眯缝着眼皮，神情如老鹰般警觉而锐利。沈飘萍脸涨得通红，又迅速失去血色，她瞪圆眼睛，肩膀发着抖，莫青荷顾不上男女限制，握住她冰冷手，用最低声音道：“闭上嘴，用鼻子呼吸，如果时机合适，
派人掩护你撤退，回寺庙通知大家隐蔽。”
沈飘萍没注意他冒犯，抿紧苍白嘴唇，用力点点头。
纷乱脚步声离得更近，听得出人数不少，至少远远超过这边，原野耐着性子听会儿，低骂道：“妈，谁知道这帮鬼子在说什
？”
莫青荷摇摇头，侧身望着沈四小姐，沈飘萍也跟着摇摇头。
“躲不过去就开枪吧，只能硬拼。”莫青荷苦笑道。
月光把茶园映得宛如白昼，没过会儿，个个穿土黄色军装矮个儿人影就从对面树林中显行，莫青荷两手抓着稻草，紧张手心出汗，他在心里默默计算对方人数，眯着眼睛想要看清他们武器装备，正当他聚精会神凝视东边时，沈飘萍突然发出声压抑着低呼，接着用力掐住莫青荷手腕，手指死死指着面前茶园。
莫青荷被她举动吓得够呛，然而沿着她手指方向看去，他彻底惊呆。
只见溶溶月光下，排排错落有致龙井茶蓬之中，不知何时多个苗条身影，离他们不远，身穿白旗袍和白皮鞋，腕上只细细银镯子，手里握着条手绢抚弄积满残雪树枝，像个午夜出没鬼魅且行且驻。
他多希望这是个戏词里鬼魅，但当那年轻女子转过身，莫青荷看清她侧脸时，最后希望也破灭，这女子身形和双烟雨迷蒙眼睛，让他迅速想起去年与沈培楠起拜访位隐居茶园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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