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马路不知何处传来
声尖叫，接着学生队伍仿佛受
惊扰，乱哄哄
四下奔逃，莫青荷朝车窗外张望，原来身穿黑制服巡警队到。
这下局势更加混乱，学生们充满勇气，个个宁死不屈，没头苍蝇似撞阵，又跟随各自领袖，结成方阵与持枪警察对峙。
位看起来级别比较高巡警吹着哨子从车边走过，莫青荷摇下车窗，从沈培楠雪茄箱里抽出支上好古巴雪茄递给他，拿腔拿调翘着兰花指，媚态十足地探出头搭腔：“劳驾这位爷们，
是沈师长朋友，北平巡警署戴署长常来们家打牌，现在师座有事赶着用汽车，有没有办法让们立刻赶回去？”
四九城内稍微关注时事人都知道沈培楠，也知道他宠着名伶莫青荷，这人被拦下来，先是吃惊，但看见莫青荷那副兔儿爷做派，立刻猜到他是谁，立即点头哈腰献殷勤。
不多时，竟然真抽调来数十名
多，丝毫没有减少趋势。
马路被堵个结实，窗玻璃上贴满红红蓝蓝宣传单，这帮学生倒也别出心裁，用床单缝起来当做横幅，用竹竿挑着，写着串串墨汁淋漓大字，宣传口号和滚滚热气扑面而来，浪高过浪：“保卫华北！保卫平津！”
莫青荷被满街乱窜学生吵得发烦，想到刚才学生宿舍无人景象和李沫生说起游行，不由敲着脑袋大骂自己愚蠢。在原地又等个多钟头，他反倒平静下来，从书包里掏出李沫生给经济学书籍，打开放在膝上，页页翻。
翻会儿，感觉内容晦涩难懂，就抬头看看游行队伍，发会儿呆，接着低头继续读书。
他忽然觉得好笑，心想若放在半年之前，若自己有机会跟这些北平学生穿样学生装，走在同条队伍里，他定会激动透不过气，然而现在，他在刀刃上走过回，经历种种生死存亡与民族大义抉择后，这种狂热而短暂激情已经完全不能撼动他。
这仿佛是他与沈培楠为国家前途数次争吵中学会东西，有些人命好，可以光荣为民族呐喊助威，有些人则必须隐忍，边保全自身，边在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最致命击。
他与沈培楠虽说处于不同党派，对这点却都贯彻不误。
莫青荷掸掸布衫上灰尘，掏出只自来水笔，将书里不懂名词抄写在本子上，等着回去问沈培楠。
下午太阳把林肯轿车烘得能烤熟柿子，汽车夫热得满头大汗，回头又问莫青荷：“少爷，快赶不上，怎
办？”
莫青荷不爱听他唠叨，掏出怀表看看时间，很安闲翘着二郎腿，道：“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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