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最初见到那个会意气风发同她说“愿以此生心血,求清平盛世,得百姓安康”青年那样,张扬热血活。
让他永不磨其棱角,永不冷其热血,永远心头有片天地,光明灿烂,照耀四方。
这是她周烨,她郎君。
可这些话她都说不出口,她失力气,闭上眼睛
“不会……”周烨终于开口,他颤抖着声,“会有办法。”
“真……真啊?”秦婉之艰难笑起来,她放开他手,向他伸出手,周烨知道她意思,他弯下身,将她抱在怀里。
她骨头断许多,他碰她,她就疼,可她太贪恋这个怀抱。
乱世之初,她家破人亡,人独上幽州。她以为周家大公子不会认这门亲事,不会娶她这样个孤女,可他却认,他还娶。
他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把她抬进周府,成亲那天晚上,他挑起她盖头,还会结巴着和她说:“你……你别害怕,……会对你好。”
间,战鼓再响,士兵又冲向前来,顾九思守在周烨身前,挡住所有冲向他们兵马,而这个时候叶世安也领着第波侍卫冲到,护在周烨身前。
周边砍杀声成片,而周烨却什都顾不得,他把将周平推开,跪在秦婉之身前。顾九思将周平拉,就护在身后。
秦婉之身下全是血,她苍白着脸,笑着看着周烨。
周烨说不出话来,他又急又怕,手颤抖着想去碰她,却不知如何下手,他慌乱看着她,眼里大颗大颗落着泪。他似乎有什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只能是“啊、啊”发着极短音节。
秦婉之看着他模样,却是格外从容,她颤抖着抬起手来,握住周烨手。
那是独属于他温暖,也是独属于她光。
这光照亮她人生,让她觉得,人生所有苦难都不是苦难,而是为换来这生,与他这场相遇。
她抓着他胸口衣襟,低喃出声:“阿烨,别辜负……”
“好好……”她口中涌出血来,“好好活着……”
如你所愿活。
当她手碰到他手瞬间,周烨定住动作,他呆呆看着秦婉之,秦婉之微笑开来,沙哑又艰难道:“是不是……不好看……”
周烨没说话,他看着她,眼泪如雨而落。
顾九思拼死挥砍着任何试图靠近他们士兵,鲜血溅在周边,但他没说句让周烨站起来话,他只是挡在他身前,护着他,保着他,让他安安稳稳,做这最后场告别。
秦婉之觉得眼前开始黑,她轻轻喘息着:“你别难过……这辈子……很高兴……”
“他们想……骗你……去豫州……你会死……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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