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砜：“十两是多少？”
岳莲楼：“能买你们烨台所有羊羔子。”
贺
贺兰砜之后
直把靳岄
生辰挂在心上。靳云英告诉他靳岄小时候十分喜欢隔壁方尚书家白色小猫儿，常常趁大人不注意翻过围墙，蹲在小猫面前看它瞌睡打滚吃鱼。方尚书家对双胞姐弟同他要好，那猫儿天天被三个小孩围着盯紧，毛秃
好大片。
贺兰砜天天往外跑，就想找只漂亮小猫给靳岄当贺礼。这日找猫不成，却在明夜堂外面看见匹极为漂亮白色骏马。那马儿鬃毛马尾是灿然金色，日光下熠熠生光。见贺兰砜走近，马儿垂眸看他眼，并不理会，仍静静站着，姿态十分骄傲。
岳莲楼骑在马上，身火焰般红衣，愈发衬得人唇红齿白，那马纯然无垢。他见到贺兰砜大喜：“高辛狼，快看
这马，俊不俊？”
贺兰砜在脑中将岳莲楼涂抹去，把靳岄放在马背上。
“这马多少钱？”他问。
泥土里，等皮肉化尽再起出骸骨焚烧。老人葬礼十分隆重，他们庆贺逝者死，庆贺他脱离人间苦厄，可转生为苍穹雄鹰、长河游鱼。
贺兰兄弟俩都记不住自己生辰。瞽姬在世时候，她会按照大瑀人习俗给兄弟俩过生辰，她走之后贺兰野也很快病逝，兄弟俩忙于生存和照顾妹妹，日子记不清楚，也不觉得这是多
重要事情，渐渐地就模糊记忆。
但贺兰砜和贺兰金英都牢牢记得，卓卓出生在春天，是冰河化冻那天。
靳云英笑道：“那也不是固定日子啊。”
贺兰砜：“嗯，但冰河化冻时候们就晓得，卓卓又长大岁。”
岳莲楼笑骂：“你这混帐，是让你夸它！你这是想夺心头好？”
贺兰砜：“买给靳岄，他生辰就要到。”
岳莲楼连忙下马：“好哇，那也凑凑，这马就当作俩块儿送。”
贺兰砜不肯：“不要你，自己送。”
岳莲楼：“这马得十两银子，你有吗？”
靳云英看着他，眼神里是贺兰砜常在靳岄目光中看到温柔。“子望能认识你们，真是他幸事。”她笑道，“如今子望在这儿，除之外再没有其他亲人，也不会有人给他过寿辰。要不今年你同们块儿过吧？他心中思虑太重，许多自己事情也无法顾及……他以前比现在开心多。”
她说着说着，渐渐沉默。
“姐姐，”贺兰砜忽然问，“你生辰又是什时候？”
靳云英愣住片刻，笑着拍拍贺兰砜手背。“这个世道，你这样好人是会吃苦。”姐姐说，“有时候觉得，你和子望还真有点儿像。”
贺兰砜心想，不怕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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