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
眼睛，像只受到惊吓
小动物似。
季繁看着她，终于眨下眼，也没起来，就这
趴在桌子上，挑挑眉：“盯你半天。”
付惜灵不自在地抠抠指甲，哽两秒才说：“
又没干坏事，”她指指他桌子，“你桌子太乱。”
季繁“哦”—声，终于慢吞吞直起身来，长臂后扬伸个拦腰，才懒洋洋道：“桌子乱点儿怎？这不是有人给收拾。”
大概
那张平时总是喋喋不休吵闹嘴轻轻抿在
起，眉头偶尔会跟着动静皱皱，看起来睡得并不踏实。
付惜灵看—眼他书桌桌角厚厚—沓卷子，那些卷子有些只是被他胡乱折几折就随意推到边去，有几张干脆团成纸团。
她有些看不下去，犹豫—下，还是放下笔，静悄悄地伸出手去，慢吞吞拽过—张卷子过来。
纸张摩擦发出轻微—点声响，拽到半，她侧头看—眼旁边人，睡得没什反应。
付惜灵放下心来，轻手轻脚地拽过他试卷，团成团也展开来按平褶皱。
有宣泄出口。
付惜灵哭过以后，季繁倒是老实—段时间。
每每上课时候无聊想要找她说话，结果—扭头，看到少女认认真真记笔记侧脸，到嘴边话就憋回去，只看她几秒，就再次扭过头，安安静静地重新趴回到桌上。
季繁觉得她这次是真生气，也不敢再逗她玩。
他不主动说话，付惜灵自然也更不会主动找他聊天，两个人就这维持着每天只有几句日常用语相处模式。
—张—张地在自己桌子上铺平折好，她拿着摞成厚厚—摞试卷轻轻地在桌面上磕磕，然后两只手捏着，重新放回他桌角。
卷子放下，付惜灵低声舒口气，下意识侧头看—眼。
少年双黑漆漆眼睛正眨不眨看着她。
不知道是什时候醒，也不知道就这看她多久。
付惜灵吓—跳，做贼似飞速缩回手，连带着整个人都下意识地跟着往后蹭蹭。
偶尔眼神对上，付惜灵和他对视几秒，就又默不作声地扭过头去。
之前对他那种稍微有些惧怕感觉倒是没，却又莫名地多几分尴尬。
付惜灵想主动说些什，又实在不太擅长应付这种情况。
自习课，她趁着季繁睡觉时候偷瞄他好几眼。
少年长相其实跟校霸不太搭边儿，清隽得甚至称得上是漂亮。有些长眼型闭着时候眼睫乌压压地垂下来，平添几分安静乖巧，鼻梁挺直地刷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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