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净听不懂她
话，没有回答。
她竟然在笑，“
人生就是
场大笑话啊。真羡慕你妹妹，那
多人思念她，那多人爱着她，而白若耶众叛亲离，无所有。哈……说到底是咎由自取，原来守护切，信仰切，全是谎言。”
她立在那儿，久久没有挪动。澹台净以为她还要说些什，她却什也没说，也没有回头看他眼
“会派人送你去离州，离开吧，不要留在这里
。”她说。
他微微蹙眉，目光始终落在地上那滩血上。他不想去看，却又忍不住去看。
“你……何故流血？”他最终还是问出这个问题。
白若耶没回答，只道：“要活下去啊，澹台净。你要明白，四十八州没有你将是盘散沙。回去吧，就当是为你胞妹。”
澹台净深深锁紧眉心，她是疯还是病糊涂，她是妖，怎能为人间考虑？
毁掉属于那具肉傀儡，你还趁师姐更换肉身之时，把澹台薰心脏安回师姐傀儡身。这种事对你这个病毒来说易如反掌，所谓心脏，在你眼中也不过就是行代码串数据而已。可是即使它仅仅是行代码，也是澹台薰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痕迹。你舍不得它彻底消失。”
“苏观雨，你情感代码，当真删干净？”
苏观雨闭上眼，久久不曾回应。
苏如晦继续问：“还是说，你删不掉？”
***
他冷冷道：“江雪芽，尔惺惺作态，又有什阴谋？”
鲜血仍然在滴着，不知怎，澹台净有种错觉，那似乎不是血，而是泪。有种近乎于绝望悲伤从她背影中洇散开，她单薄双肩微微颤抖，似乎要被什沉重东西压垮。
“没什，灵心天通失效，想起娘妹怎死而已。”她说句他听不懂话。
他想问“灵心天通”是什，她却抬步望着门外走，走到门槛边上又停住。
“澹台净，你见过笑话吗？”她问。
石巢行宫，石塔。
澹台净故事已经说完，他抬起头，看向扶着石柱站立白若耶。她背对着他，他看不见她脸庞，只看见有鲜血滴滴坠落，砸在石砖上，碎成千瓣万瓣。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为何会突然七窍流血，他也没兴趣知道。如今他对江雪芽只剩下冷漠，即使她立时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眨下眼。
回忆起往事，他心头仿佛铺层薄薄霜。他想是他对不住阿薰，她豁出性命守护地方，他却让这片土地被妖族践踏。倘若阿薰泉下有知，定然不会原谅他吧。
“澹台净。”她忽然出声。
她微微佝着肩，似乎在忍耐巨大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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