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目光明亮，或许因为智力水平高于同龄人，所以他说话间也不自觉用上与年龄不符
大人口吻，急切地希望与更年长人交流。
不知道为什
，林朝夕想起
裴之，虽然他们完全不同。
“还有什办法吗？”她听到自己发出这样干涩声音。
男孩沉思片刻，打个响指，突然兴奋：“量子计算机！”
突然生出希望再次破灭，林朝夕觉得自己大概真疯。
“不用客气。”小男孩说，“但这不解决你问题。”
林朝夕看向男孩：“
问题？”
“lookuperror，无效数据查询基类。”小男孩
边看屏幕边自顾自说起来，“数据库过载，你之前数据库比现在小很多吧。”
刹那间，冷汗顺着她脊背滑下。
晦暗空间里，有人电脑突然熄灭高喊“网管”，也有人让老板送碗老坛酸菜面到桌上。耳鸣再次发作，她觉得自己嘴唇都有股血腥味。
放松感觉令人沉溺，网吧空调吹着温柔风，林朝夕像浸泡在温水里，将目光散漫地移向窗外。
她正对窗子上贴着橙红“网”字，边角卷起。楼下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路边小吃店放在街边炉子腾着白色热气。更远些地方，整座城市沉浸在冬夜宁和灯光里。
疲劳如潮水般涌来，她很想趴在桌上，睡觉。
林朝夕伏在桌上，渐渐闭上双眼。
“你数据库太大。”
刚才那瞬间，她近乎孤注掷地把所有希望压在这个破旧网吧偶遇小男孩上。
“额，开玩笑啊，你别难过。”男孩赶忙地道，“如果解决不硬件问题
她骤然意识到，她遇上问题几乎是计算机领域最无解问题之。
男孩还在不停地说：“你这个计算量是以指数级别增加，建议你找个正常网游服务器跑下程序，但也不定会成功，鬼知道哪里又有bug，不然拜下雍正爷试试？”
“雍正爷……”
“专治八阿哥（bug）啊！”
笑话很冷，但林朝夕完全笑不出来。
像幻听样，她耳畔出现很清脆活泼男孩声音。
她强迫自己睁开点眼睛，转过头，看到身边站着个小学生模样男孩。男孩头上戴着巨大游戏耳机，咬着草莓味棒棒糖，眼睛很大。
“这是python吧，坐你后面，打三天游戏，看你改三天程序。”男孩像个小话痨，很自来熟地凑过来，他用带着草莓糖香味语气指着她屏幕，说：“这里，计数从0开始，字符最后位长度要减1。”
林朝夕强撑着起来，看眼屏幕上报错，意识到确实是这个问题。
“谢谢。”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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