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年轻人没有抬头，说，那个高台底下有个办公室。
说，刚才那个女孩儿是不是姓阮？他转过身来，你干吗
？管子里水在脚前形成
个圈。说，没事儿，你忙。办公室布置得十分简单，墙上贴着表演时间表，工作日天两场，节假日天三场。另面墙是奖状和锦旗，欢乐大使，洒爱人间，勇敢无畏，技艺绝伦，面锦旗上写着。经理听说完，说，得跟上面汇报，这事儿没遇着过。他头发很少，有张椭圆而疲惫脸，很难想象，在海洋馆里会有个看起来这
干燥人。说，汇报吧，需要签字可以签字，你们没有风险。他说，这说有点不礼貌，但是，你有传染病吗？或者最近有没有伤风感冒？说，有体检报告，上周刚刚下来，经常游泳，身体很健康。他说，你工作证看看。把工作证递给他，哦，大学教师，他说。说，也是为工作，今天看表演，觉得可以写点东西。他说，报纸你熟？说，日报主编是同学，现在就可以给他打电话。他说，你打，听听。拨通电话，按免提，不出所料，他对这个特稿感兴趣，在电话里便提出可以出点预付款，而且埋怨上次给南方某报纸写稿子，没有给他。经理说，有几点跟你说清楚，第，三天时间，多天都不行，第二，不收你钱，但是你别乱写，你有学校，们上面也有z.府。们这帮人，天天泡在这里，也不容易，你多夸夸。第三，人你可以问，海豚你可以摸，但是不能下水。说，为什？他说，海豚有牙。你用回去准备吗，还是现在开始？说，没有什准备，如果不打扰你们工作话。他说，今天没表演，晚上是训练，你想先采谁？说，最后出来那个女孩儿，从台子跳下来那个。他说，阮灵。行，上来就逮住们头牌。你去池子旁边等着，会让她过去找你。
灯比刚才更暗，池水显出黑色。场地空无人，能闻到点腥味。回到刚才位置，掏出手机，没有信息，这个钟点儿，小雪不是在写作业，就是在看动画片，每到周末，她能看个小时动画片。阮灵穿着白色短袖衬衫和蓝色短裤，脚上穿着双红色塑料拖鞋，走到近前说，你是庄老师？说，是。她说，从来没见过记者，不知道怎说话。说，不算记者，写东西对人不对事儿。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也是种状态，可以写进去。她递给盒盒饭，说，没吃吧。说，没吃。她坐到旁边，说，现在有点累，咱们能少说两句吗？说，没问题，可着你来，随时可以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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