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棋，她也不往前走，就是处处堵刘泳路，刘泳有时候偷偷瞥她
眼，她面带笑意，在这种消极战法里得到极大快乐。她脖子很长，戴着个银制十字架，嘴唇有点干，时不时用舌尖舔嘴唇，黑眼圈如同刺青渗入肌肤。饺子好时，刘泳还剩个棋子没有走进女孩阵营，女孩那枚棋子也死活不出来。开始吃饺子，女孩说，没有腊八醋。刘泳说，确实没有，遗憾，外酸里甜。女孩说，醋是绿。于是继续吃，女孩吃
几个说，没有喜钱。算，你这是速冻。饶玲玲说，什
是喜钱？刘泳说，就是饺子包个洗干净钢镚，谁吃着谁新年走运。当年
们家年年都是爸吃着。吃完饺子，女孩和刘泳人喝碗饺子汤。三人继续喝酒。
女孩说，吃得很好，你想把饺子抠出来也费劲。刘泳说，肚子里全是你。女孩说，好，这故事是听来。刘泳说，听谁说？女孩说，姐。刘泳说，你这岁数，城市里不可能有俩孩子。女孩说，是超生，所以爸妈都没工作，去你爸厂子当临时工，刘主任是你爸吧。刘泳说，是。你继续说。饶玲玲说，可以用手机录下吗？女孩说，随便你。你可以选择录，也可以选择怎说。刘泳说，行，不录。饶玲玲把手机揣起来。女孩说，家住南教堂那，你知道吧南教堂。刘泳说，知道，俄国人修。女孩说，爸是天主教徒，爷也是，那教堂是老毛子修，们家跟着老毛子信。所以妈怀就给生出来。姐当时十八岁，没考上大学，在你爸车间当喷漆工，啊，对，那个后门白叉，就是她喷，其实是个十字架，喷歪，在小说里写是胡编。当时姐和你爸，老刘，正在谈恋爱。爱得死去活来。饶玲玲看着刘泳说，看这孩子没句真话。刘泳抬起头说，少说多听。说完他对女孩说，当时有感觉，妈也应该有感觉。你姐叫什？女孩说，忘，你还想听吗？刘泳说，想，说吧。女孩说，姐后来跟说，活这长时间，遇见你爸之后才觉得活着有意思。爸妈以前给她讲那些道理，遇见你爸之后才觉得是真。上帝就是爱啊。女孩喝口酒说，你爸虽然个子不高，但是心是善。那套德国机器，在其他很多车间没有开箱，只有你爸强令开箱使用。为啥？因为那时候工厂已经要完，其他车间主任，都在打自己算盘，先让工厂倒，然后把新机器弄到自己小作坊里，工人裁掉三分之二。姐说，这叫小舢板突围。刘泳说，嗯，有这个说法。女孩说，你爸是想救工厂，不想看着工人都回家，他那时候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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