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和几本书。两人要去哪？刘泳咬着牙说，实在猜不出来。女孩说，你身上流着老刘
血。北京。
女孩摆
摆手示意他不用据此回答，然后坐下说，挺无聊哈。饶玲玲此时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脸靠着盘子，嘴微张着，披着刘泳羽绒服，因为个子高，身体如虾
样折着，好像鼻子不通气，直用嘴吸气。刘泳看着她，意识到刚才她说困是真困，另外层是，这件事情只是他自己事情，或者说个人身上发生事情都是自己事情。女孩说，跟那些受伤工人没关系。是你们厂长。刘泳说，
都忘厂长姓什
。女孩说，有人记得。当时老刘老是半夜来写材料，其实有个目是和姐幽会，姐有副老刘办公室钥匙，下班之后她就自己进办公室，藏在柜子里，等老刘去而复返。刘泳说，嗯，他得接放学，还回家陪妈和吃饭。女孩说，另个目是确实在写材料，他写五份，举报你们厂长副厂长四人，侵吞国家财产，挪用工人养老保险在农村买地给自己盖房子，等等等等吧，准备寄到五个部门。说实话，这些事情，都是最近才知道。刘泳说，哦，最近才知道。女孩说，不知道厂长从哪听说此事，便要弄死老刘，他自己不可能动手，就雇个人，他们当时详细地研究车间图纸，发现就在老刘办公室顶棚，有个废弃排风扇，通到外面房顶。几乎没人知道，多年不用，是当年按照苏联图纸建造，后来觉得，东北风大，不用非得这排风，就多年不转。此人就是用条绳子，顺着这个排风口下来，然后又顺着绳子爬上去。姐已养成习惯，她没敢开灯，因为开灯就会有人上来找老刘说话，老刘并不在，会露。她都是摸黑藏进柜子里，然后打开手电筒看书，累就睡会。那天老刘回得很晚，也许是打开柜门，发现她睡得很香，就没叫她，先坐在办公桌前写材料。杀人者悄无声息从他头顶降下，刀就把他刺死，然后拿着材料又顺着绳子爬上去，姐醒时，看见人已经爬回顶棚。
天更黑，彻底安静。很难知道北京城到底有多少守夜人，大部分窗子都瞎，偶有几只灯笼亮着，好像哭红眼睛。女孩说，姐后来很少睡觉，老刘在她睡觉时死，她可能对睡觉有恐惧吧。刘泳说，故事讲完吗？女孩说，很累，但是还有点。从那天起再没见过姐，这些事情都是她写信给知道。第二天早晨，她从办公室门走出去，就开始追踪这个杀人者，十几年吧，终于在个月前，把此人杀死在个村庄河边。她跟说，她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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