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毕利格阿爸主持草原也真不易,他压力太大。方面要忍受牲畜遭狼屠杀悲哀,另方面还要忍受不断去杀害狼痛苦,两种忍受都是血淋淋。可是为草原和草原人,他只能铁石心肠地来维持草原各种关系平衡。真想求腾格里告诉母狼们,今晚千万别来,明晚也别来,可别自投罗网,再给点儿时间,让把小狼养大,咱俩定会亲手把它放回母狼身边去……
上半夜,毕利格老人又来趟,检查陈阵和杨克备战情况。老人坐在两人旁边,默默抽旱烟,抽两烟袋锅以后,老人像是安慰他两个学生,又像是安慰自己,低声说道:过些日子蚊子上来,马群还要遭大难,不杀些狼,今年马驹子就剩不下多少,腾格里也会看不过去。
杨克问:阿爸,依您看,今晚母狼会不会来?
老人说:难说啊,用人养小狼来引母狼,活这把年纪,还从来没使过这种损招,连听都没听说过。包主任非叫大伙利用小狼来打次围,马驹死那多,不让包主任和几个马倌杀杀狼、消消气,能成吗?
老人走。盆地草场静悄悄,只有羊群咯吱吱反刍声,偶尔也能听到大羊甩耳朵轰蚊子扑噜噜声音。草原上第批蚊子已悄然出现,但这只是小型侦察机,还没有形成轰炸机群凌厉攻势。
两人轻轻聊会儿,互相轮流睡觉。陈阵先睡下,杨克看着腕上夜光表,握着大电筒,警惕四周动静,又把装半捆爆竹书包,挂在脖子上,以防万。
吃饱马驹肉小狼从天还没有黑就绷紧铁链,蹲坐在狼圈西北边缘,伸长脖子,直直地竖着耳朵,全神贯注,动不动,紧张地等待着它所期盼声音。狼眼炯炯,望眼欲穿,力透山背,比孤儿院孤儿盼望亲人眼神还要让人心酸。
午夜刚过,狼嗥准时响起。狼群又发动声音疲劳战,三面山坡,嗥声片,攻势凶猛。全队狗群立即狂吠反击,巨大声浪扑向狼群。狼嗥突然停止,但是狗叫声停,狼嗥又起,攻势更加猛烈。几个回合过去,已经吼过夜狗群认为狼在虚张声势,便开始节约自己声音弹药,减弱音量,减少次数。
陈阵连忙和杨克走近小狼,凭借微微星光观察小狼。狼圈里铁链声哗哗作响,小狼早已急得围着狼圈团团转。它刚想模仿野狼嗥叫就被狗叫声干扰,还常常被近处二郎、黄黄和伊勒吼叫,拐带到狗发声区。小狼急又发出“慌慌,哗哗”怪声,它气得痛心疾首,甩晃脑袋。几个月来与狗们朝夕相处,使它很难摆脱狗叫声强行灌输,找回自己原声。
二郎带着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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