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承乾(唐太宗之子——引者注)喜声色及畋猎……又好效突厥语及其服饰,选左右貌类突厥者五人为落,辫发羊裘而牧羊,作五狼头纛及幡旗,设穹庐,太子自处其中,敛羊而烹之,抽佩刀割肉相啖。又尝谓左右曰:“试作可汗死,汝曹效其丧仪。”因僵卧于地,众悉号哭,跨马环走,临其身……太子……曰:“朝有天下,当帅数万骑猎于金城西,然后解发为突厥……”
——司马光《资治通鉴·第百九十六卷》
场春雨过后,接羔营盘附近山坡草甸,在温热阳光下,弥散着浓浓臭气。在漫长冬季冻毙弱畜,被狼群咬死肢解吃剩牲畜都在腐烂,黑色尸液和血水流入草地。倒伏秋草枯茎败叶渗出黄黑色腐水,遍地羊粪牛粪、狗粪狼粪、兔粪鼠粪也渗出棕黑粪水浸润着草原。
陈阵丝毫没有被草原阳春臭气败坏自己兴致,古老草原需要臭水。人畜冬排泄物、人与狼残酷战争留下腐肉、臭血和碎骨,给薄薄草皮添加层宝贵腐殖质、有机质和钙磷质。乌力吉说:城里下来视察干部和诗人都喜欢闻草原春天花香,可最爱闻草原春天臭气。只羊年拉屎撒尿差不多有1500斤,撒到草地上,能长多少草啊。“牛粪冷,马粪热,羊粪能顶两年力”。要是载畜量控制得好,牛羊不会毁草场,还能养草场。从前部落好头人还能把沙草场养成肥草场呐。
春天额仑草场水肥充足,血沃草原,劲草疯长。连续半个多月暖日,绿草已覆盖陈腐旧草。草甸草坡全绿。春草春花根茎也在肥土中穿插伸展,把草原薄薄土层加密加固,使草下沙漠和戈壁永无翻身之日。陈阵骑着毕利格老人大黄马轻快地小跑,路欣赏着新绿草原,他感到广袤草原舞台上,人与狼残酷竞争,最后都能转化为对草原母亲脉脉温情。
母羊乳房鼓,羊羔毛色白,牛吼声底气足,马厚毛开始脱。草原牲畜都由于牧草及时返青而熬出头。额仑草原又遇上个难得丰收年。这年早春寒流虽然冻死不少羊羔,可大队接羔成活率却有可能超过百分之百零。谁也没想到这年胎下双羔母羊出奇地多,每群羊至少增加近千只羊羔,原来还算富余草场下子就紧张起来。
羊羔激增,额仑宝力格牧场原有四季草场眼看就要超载。如果为维持草场与载畜量平衡而大批出售或上交牲畜,牧场将完不成上级下达数量死任务。队里几次开会商议,乌力吉认为唯出路,就是在牧场境内开辟新草场。
陈阵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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