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晕眩中,却感到自己在上升,秦威航真在拉他,哪怕这其实并不是个很安全举动。
也许是风太大,那刻他脑子上像被浇盆水,立刻就清醒过来,趁靠近岩壁时机他踩住条细细岩缝,让自己又回到线路上。
他真太害怕自己把秦威航拽下去,这刻他终于明白钟竞摔下去那天秦威航恐惧。
“可以!”他朝秦威航大声喊,“不用拉!”
上拉势头犹犹豫豫地停下,安宁努力向上寻找白色镁粉印,那都是秦威航抓过地方,和之前为俱乐部领攀那次不同,这次秦威航留很多痕迹给他,他不该觉得棘手,毕竟切有迹可循。
语气好像在安抚他,让他再多忍忍,再忍耐会儿,就会看到最美风景。安宁喘息着摇头:“不用,可以。”
秦威航没说什,只说:“你慢点转身,把背包给。”
安宁只得贴着岩缝转身,这个高度,以及脚下只够勉强立足空间,让他都不敢再往下看。这时秦威航抬起左脚,长腿抵住他背后岩缝,说声“没事”,因为秦威航腿护在他外侧,安宁动作底气足很多。
秦威航把他肩上背包拉开,从里面拿出水壶,这次他用吸管,自己喝口,又拍拍他肩,安宁扭头将就着秦威航喝过吸管喝口水。
稍事休息后终于到第七段线路。只有在秦威航先锋攀时,安宁才能短暂地忘记脚下眩晕高度,因为他必须全神贯注于秦威航,就算知道他不会冲坠。
与秦威航垂直距离点点地缩小到三米,他觉得秦威航好像等他有个世纪,汗流浃背时,阵风吹来,秦威航轻轻拽下他绳子,说:“停下。”
安宁不解,秦威航说:“起风,吹个风吧。”
这儿是岩缝
秦威航用在攀岩上时间甚至没有他搭保护站时间长,这次在保护站又格外花点儿时间,安宁仰着头,终于望眼欲穿地等到秦威航信号。
轮到自己完成这段线路,光看秦威航动作,他也意识到这段应该是全部八条线路中最难段,再加上高度实在是太高,他又无意间犯同以前同样错误,攀得过于谨小慎微,浪费太多时间和体力。
在离秦威航还有不到十米距离时,因为手指发软,脚下又没踩实,他很突然地从岩壁上滑下去——
这不是般高度,他颗心都跳到嗓子眼,所幸是顶绳攀,他才掉小截,下坠趋势就停住,秦威航拽住他绳子。
风很大,绳子直在打旋,安宁晕头转向地仰起头,听见秦威航朝他喊:“小心头脚,拉你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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