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快要离开这个城镇，已经抵达
某
篇树林
边缘时，陆行深才终于停在个突兀土堆前。
那个土堆上土壤非常新鲜，带着草香，在他靠近后，似乎有
陆行深打断他，那双深黑眼眸深处依然是如既往冰冷，没有感情，只有理性，纯粹到哪怕说出再残酷话语，也只能察觉到其中逻辑，
“抱歉，无论是人类，还是机械，都不是永恒。”
“可他那时候——”
“用牺牲自己换取你或者更多人命？”
陆行深再次制止他更多话语，言辞尖锐，即便是冰冷眼底也无法压抑住汹涌愠怒与讽刺，
陆行深在他面前站住，不带温度、审视，仿佛看着某种死物眼神落在傅薄妄身上，几乎是不加掩饰冒犯。
“傅薄妄，”
他直呼这位战功赫赫上校大名，“是你害他
？”
傅薄妄立刻听懂他在说什，垂下眼帘，面对这样质问，罕见地、像是变个人样，士动做出让步姿态。
近乎愧疚。
婚伴侣背叛，又迅速死去，没人细想其中滋味。
傅薄妄不知自己走多久，身上外骨骼也忘摘，不知疲惫地走着，无数想法、过往记忆、曾经疑点个个涌现出来，像是风,bao般冲击着他脑海。
瞬间想明白很多事，也知道很多，但似乎在这样时刻里，知道再多都没有意义。
死亡，或者是毁灭，都来得太突然，太不留情面，让他连挣扎片刻，犹豫着应当严苛或是徇私机会都没留下。
他恍惚地走很久，身边已经没有士兵跟着时，看到个迎面而来人。
“别自作多情，傅薄妄，那不过是权衡利弊下最佳对策罢。”
说完，陆行深就与他擦肩而过，继续向前走去。
房子废墟也燃烧许久，如今终于缓缓熄灭，只剩下片狼藉。
陆行深走很远、很远，哪怕是徒步前进，也不知疲惫似。
越过房子，越过街区，头也不回地朝着某个方向前进。
“虽然不是
……”
“如果切顺利，你还打算伤害他？”
“他是违禁品。”
傅薄妄像是想要苦笑声，但嘴角动下，仅仅是不受控制地颤，什表情都没做出来，“如果许诺，可以当做什都不知道，你能不能把他……”
“刚才那句抱歉，原封不动还给您，上校。”
有些眼熟，左手持着根手杖，发出不轻不重声响。
傅薄妄想想，认出他来，是陆行深。
那个仿生人制造者。
他张嘴，试图打个招呼，毕竟对方在这次任务里也帮自己。
脱口而出时，却是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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