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诗珑有些犹豫地看
眼外面月上中天
时辰，想想，还是咬牙往弘昀阿哥院子去。
十二月京城，常常大雪连天，转眼，就到先帝停灵最后天。
乾清宫
入夜宫殿显得更加空旷肃穆，胤禛站在康熙帝灵柩前，想伸手去碰碰，又很快缩回来。
殿门外，传来沙沙脚步声，张保提着灯笼，送个人进殿内。
“主子，屋里光太暗，奴婢再去为您添盏灯吧。”
“不用，”福晋制止诗珑，“就这样正好……”
诗珑团着脸，派不解，“主子白天里都不愿跟那些命妇打交道，为什
还要留这些帖子，又大半夜熬这份辛苦？”
“这算什辛苦？”
福晋在张名贴上写下，“户部侍郎夫人，娘家索绰罗氏，父亲江安督粮道……”
口气，“也不知
中午送去豆沙云片糕，皇上爱吃不爱吃。”
“总归是小主心意，皇上肯定能体会到，”凌兮坐到脚榻上，替年氏捏起腿，“今儿小主出宫时瞧见福晋没？多少宗亲贵妇围着啊。那架势，还未册封，已经堪比后宫太妃娘娘们。”
“她是福晋，又为皇上诞下嫡子，虽未册封，但也肯定是皇后之尊，被人巴结也是寻常事儿。”
凌兮吐吐舌头，“话说，不知皇上会给小主什位份呢？如今，咱家二少爷在边关立下那多功劳，连先帝都夸赞不已。小主位份定不会低，就算比不上皇后，肯定也在其他人之上。”
“二哥功劳是二哥功劳，与位份有什相干？”年氏转头看向窗外，缓慢地吐口气，“倒宁愿，皇上能不念功过，只凭情分……”
“罪臣胤礽，叩见皇上。”
“二哥请起吧，”胤禛转回身
“这都是以后能用到东西……”
福晋将写好帖子交给诗珑，诗珑本本整理好，锁进木头箱子里。
写完最后本，福晋仰头靠在椅背上，闭闭眼睛，“写下来不算什，要都背下来才行呢……”
“主子快去休息吧，”诗珑是听不懂福晋话中意思，“明天还要进宫呢。”
“现在还不能睡，”福晋撑着桌子站起来，“你派人去看看弘昀，让他写丧文写好没？写好拿来给看看，明天要呈给皇上。”
“什？”凌兮没听清年氏话。
年氏转过头来，轻笑声，“没什。如今，也只求家里能平平安安，二哥能多为年家争光，多为皇上效力。”
入夜，福晋院中
夜色已深，潜邸各处灯火都熄，只有福晋屋里还亮着豆大光。
诗珑陪在福晋身侧，看着她在张张名帖上勾勒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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