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原主父母,就连陈时父母都不忍心看下去,“舒然,他已经走,你别太难过。”
白发人送黑发人,还反过来安抚别人,这恐怕也是极少见种情况。
黄单不难过,只是心疼。
刚工作那年,黄单跟着几个同事起出差,三天没回来,他进家门,就看到胡子拉碴,眼睛里布满红血丝陈时。
那时候陈时就用快哭声音说,张舒然,以后你出差要跟着,你去看不到地方,太他妈难熬。
有些事不是你担心,就不会发生。
黄单在很稀松平常夜里起来喝水,他摸到床头柜灯打开,发现身边男人没有反应,眼皮就跳跳。
换做平时,灯还没开,男人放在黄单腰上手就收紧力道。
黄单转头,把耳朵贴上男人胸口,他浑身僵硬,就那趴着到天亮。
陈时呼吸停止,心跳也没有,这次再也没能恢复过来。
年手指头,“总是在想,等不在,你个人要怎办?能不能照顾好自己,想多,怕你烧饭时忘关液化气,出现危险事,也怕你在阳台晒被子,无意识把身子探出去,没有把你拉回来,你要是有个什意外……”
黄单抿着嘴唇,不说话。
陈时捧住青年脸颊,下下亲他,低哑着声音笑,“张舒然,没有,你怎办?”
黄单抱住他。
两人都再也没有提起过个字。
于是黄单脖子上多个小瓶子,里面是陈时,走哪儿都带着他。
天亮以后,黄单从男人胸前离开,他去刷牙洗脸,突然蹲下来揪住心脏地方,疼喘不过来气。
上午黄单先给陈时父母打电话,然后打给公司请假,做完这两件事,他去衣橱里拿衣服给陈时穿上,“以为能过完今年。”
这是陈时出事后,黄单对他说第句话,声音哑不成样子,眼睛赤红,“再过几个月就过年,今年不回家,就在这里,你陪。”
陈时是火化,他自己意思。
黄单在他葬礼上直在哭,眼泪就没停过。
日子还是那过,黄单跟陈时白天上班,晚上回来起烧饭,做爱,说晚安,日复日。
不上班时候,他们跟普通情侣样,不是出去看电影,逛超市,就是待在家里,怎腻歪怎来。
毕业后黄单跟陈时没进家公司,在个科技园里面,可以起吃午饭,想见就出来见见,很方便。
俩人都是公司里抢手货,同事会把单身狗往他们那儿推,可惜两方人马都以失败告终。
年年过去,黄单在心里数着,眼看就到他们认识第十年,家里也有十个许愿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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