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灵察怔住。
那几名士卒亦将他围
起来，道：“副使，你能带
们杀出去吗？”“副使……”“副使……”
声声
叫唤灌入他耳中，他耳中嗡嗡作响，仿佛座大山压住他，无比沉重，可脚下却又踏到实地。
良久，他弯下腰，解开韩风先腰上刀鞘。他将长刀插回刀鞘，认真地将刀鞘别在自己腰间。
随后他望向那些年轻士兵们，郑重而平静地开口：“走吧，带你们回去。”
倒下。
士卒们这才敢撞着胆子围上来：“副使……”
哥灵察垂眼看着刀上血迹，喉头滚动。片刻后，他轻声而茫然地自言自语：“他死，谁还能带你们杀出去呢？”
那几名士卒你看，看你。
人小心翼翼地开口：“们跟着副使不好吗？”
从施州出逃这路上，连拉带拽地将所有溃逃散兵游勇集中起来，带领他们退到云阳人，不是韩风先，而是哥灵察；每日视察军中伤病人，不是韩风先，而是哥灵察；耐心安抚他们，给他们增添士气人，也不是韩风先，而是哥灵察。
可哥灵察始终低着头，神色茫然。他原以为这最后桩牵挂尚能维持几年，使他尚能有口气支撑着，却不料解决得这样快。他脚下轻飘飘，仿佛踩在云端，再无踏实之感
忽然间，有人轻轻拽下他衣摆。
他回过神，扭头望过去，只见拽他是那名最先射箭士兵。这士兵年纪很轻，不过十六七岁，仍是个少年，眼神既青涩又澄澈。他记得这人，当初从施州城逃出来时，是他领着这些人杀出长沙军包围圈。
那少年小声道：“副使，想回家。你带们回家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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