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迂回曲折地把车子开下山坡，
会儿看不见下面
平原，会儿又看见
。平原上热风吹到他们上面来，带些草木气味，还有多脂藿香和日冠花气味。沿途只听见蟋蟀唧唧地叫。条响尾蛇爬过路面，汤姆碾碎它，让那残躯在路上蠕动。
汤姆说：“
想们得去找验尸员才行，不管他在什
地方。们必须把她好好安葬。们还剩多少钱，爸？”
“大概还有四十块，”爸说。
汤姆笑。“哎呀，们只好从头干起！们确实是什也没带来呀。”他格格地笑会儿，随即沉下脸来。他把帽舌拉下来，遮住眼睛。于是卡车便驶下山坡，开进大平原。
***
去望着别处，让奥尔独自在那里忧郁和颤抖。
凯西赞叹地说：“整整夜，只有她个人独自守着死人。”他又说：“约翰，这女人仁慈心肠太伟大——她真使吃惊，使惭愧。”
约翰问道：“那也是有罪吗？你看那是不是多少也有点罪？”
凯西惊讶地转过脸去望着他，说道：“有罪？不，那点也不算有罪。”
“这辈子做事，从来没有哪件事是不带点罪，”约翰说着，又望望那裹着长长尸体。
(1)“潘汉德尔”是俄克拉何马州西北角上个狭长地带，从全州地形看来，这个地区像个锅柄。潘帕是那儿个市镇。
(2)住在新墨西哥等州保留地印第安人。
(3)珍妮·林德（1820—1887），瑞典花腔女高音歌唱家，1850至1852年在美国举办巡回独唱音乐会造成轰动。
汤姆和爸妈坐上前面座位。汤姆让卡车溜段路，才发动车子。沉重卡车颠簸着驶下山坡。太阳在他们后面，金黄和碧绿平原在他们前面展开。妈慢慢地摇摇头。“真美呀，”她说，“只可惜他们看不到。”
“也这样想，”爸说。
汤姆轻轻拍着手底下方向盘。“他们太老，”他说，“他们就是活着，也看不清这地方东西。爷爷只记得年轻时候看到印第安人和草原。奶奶只记得她最初住过那个家。他们都太老。现在真正能看到这个新鲜地方，只有露西和温菲尔德。”
爸说：“汤米讲话像个大人，他讲话差不多像个牧师样。”
妈凄然地微笑下。“确是。汤米已经长大成人，有时也管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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