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煊瞥向他：“嗯？”
“你
托福成绩很好，应该很开心吧。”汤君赫继续说。
“没什
可开心。”杨煊看着前面路说。他音色
向有些冷，在这样雪天里似乎显得更冷
。
“你很快就能离开这里。”
“你不也是，”杨煊侧过脸看他，“很开心？”
他们都避而不谈。他不问起来，杨煊也不主动说。
成绩单下来当晚，润城又下雪，雪下得不大，但却持续很久，足足下整夜，第二天早上出门时，地上雪已经能够没过半截小腿。陈兴接杨成川出去开会，杨煊便跟汤君赫起去乘公交车。
他们走得很早，天色将明未明，尚有些晦暗，路面雪还未经过人群踩踏，脚踩下去，地上就会留下个清晰脚印。杨煊走在前面，汤君赫跟在他后面，每脚都踩在杨煊留下脚印上。杨煊长得高，两条长腿走在雪地里也速度不减，汤君赫就看着他哥哥离他越来越远，先是隔两米，然后三四米，后来五六米……
以往这种时候，他都会跑着追过去，但今天他不知怎忽然不想跑，他就这样边朝前走边看着杨煊背影离他越来越远，继而他想到半年以后，也许他就会这样看着他哥哥杨煊在他视线里逐渐变得遥远、模糊，直至消失不见。那个时候杨煊会回头看看他吗？
但他这样想着时候，杨煊却突然停下来，转过身站在原地看着他。杨煊带个黑色口罩御寒，下颌掩在竖起来领口里，只露出双微陷眼睛，不带什温度地看着他。
汤君赫想想说：“如果是年以前，
会很开心。”还有半句没说出口——“可是现在遇到你。”
杨煊沉默会儿说：“离开总比留下来要好。”
他们走到公交站，天色尚早，等早班公交人不多，车厢里空空荡荡，零星
汤君赫愣下，他意识到杨煊在等他，于是他加快步伐朝他走过去，走到最后几步时候几乎要跑起来。雪地很滑，他又走得太急，脚下个趔趄，险些要滑倒时候，杨煊伸手扶他下，见他站稳又松开手，转过身继续朝前走。汤君赫跟在他身后，尽力比刚刚走得更快些。
正当他走得有些吃力时，杨煊突然将那只直插在兜里手朝他伸过来。汤君赫微微发怔地看着那只手，他不确定杨煊朝他伸出这只手是不是自己想那个意思。
正犹豫间，杨煊朝他转过头说：“手。”
汤君赫回过神，短促地应声，将手放到杨煊手心里。杨煊握着他手朝前走，步速也明显放慢些。
走段路，汤君赫忽然出声问：“哥，你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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