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旭时不时看看他，知道他想起
他自己和父亲“作对”
十几年。
高卓越走时脚步很稳，没有醉，尚扬和金旭都看得出来。
尚扬给他叫辆车，他要把自己车钥匙留给尚扬，让他们这两天出行方便点，
“
文化成绩还可以，可是又考不上清北人复，爸精打细算啊……精打细算……”
“让考公大，警中清北，专业就是公安管理最好，只要在校表现好，联考成绩好，毕业再跑跑关系，最次也能进省厅……爸说。”
“……别误会，去咱们所实习，没跑关系，全靠自己联考成绩好，真是靠自己考上。”
“爸把当骄傲，中秋回来，他痛风刚好
点，带跟他朋友们吃饭喝酒，就为显摆，说儿子进部委研究所，你们谁儿子能进啊？”
“可是不配，不配啊……尚主任说得好对，跟警察这个职业就不配。”
27号早上离家去上班，直到钢铁厂里女尸被发现，他就没回过家，所以警方刚开始还排除他作案可能。照这个时间看，27号他安排弟弟孙良去他家，带走黄梦柔尸体到郊外焚烧。那他杀害黄梦柔还要布置现场，只可能在26号晚间完成。”
何子晴和黄梦柔这对恋人死亡时间，可能都是在26号晚上。
白天她们定见过面，哪怕最后不欢而散，她们定也想不到当晚各自会遭遇什
。
两人这边聊着，高卓越发消息来说到酒店大堂，三人便起去吃个晚饭加夜宵。
饭桌上，高卓越向服务员要瓶酒，但也并没有劝师兄们与他起喝，自己口喝掉半杯，像是为找到什勇气。
“……”
“高中时候，做过人生中第个独立完成雕塑作品，是个抽象大树，很大，在树下能遮挡切风雨，可是它枝干很锋利，让人看又害怕，给它起名叫《父亲》。”
“有天放学回家，雕塑就不见，问妈，妈不敢说，让去问爸，就知道，《父亲》被父亲扔。”
“作品没有，从此就是爸作品。”
就着高卓越“故事”，尚扬也慢慢喝半杯酒。
“师兄，”他似酒意上头，红着张脸，对尚扬道，“你下午对说，都明白。”
“就几句话想说给你听听，同学朋友听都怪矫情，没人听说。”
“小时候，喜欢美术，长大点喜欢上雕塑，但是学那些没有前途……爸说。”
“爸说，中国社会生态就是这样，体制内就是最好工作。”
“师兄们别笑话，们小城市家长，个个儿都是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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