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过遥控器打开蓝牙音响，平缓
钢琴曲流淌在空气中，让他紧绷神情得到
些许放松。
放松，疲竭连带着困意便并涌上来。
意识逐渐模糊起来，屋内轻柔钢琴曲变成季驰车内大提琴曲，他与季驰坐在车里，争论着这场出轨到底谁对谁错。
季驰情绪激动，他也不落下风。
争吵之间，前方路口，辆摩托车忽然停在那里。
“
太累江岌，”他声音很低地说，“你回去吧，让自己休息下。”
他看上去确疲惫极，面色苍白，嘴唇上也没什
血色，看上去像个易碎瓷器。
“陪着你吧，”江岌看着他，“可以照顾你。”
但秦青卓只是轻轻摇摇头：“你留在这儿，只会让更累。”
江岌沉默好会儿，然后点点头，应声“好”。
便打断他，语气因为情绪波动而再次加重：“如果那辆车真撞到你，你让怎面对这件事？你让余生怎活着，辈子都活在愧疚当中吗？！”
江岌看到秦青卓闭闭眼睛，被打湿睫毛像片漆黑鸦羽，颤颤。
他想伸出手去握秦青卓手，可是紧攥手指却似乎因为用力过度而发僵，让他时根本无法松开拳头。
然后秦青卓再次垂下头，用手掌覆住自己眼睛。他深深吸口气，再呼出来时，那口气似乎带着颤。
“江岌，”秦青卓声音很低，好像失去力气，“你说你喜欢，可是你怎喜欢呢？个人得先学会爱自己，然后才能有余力爱别人，否则他喜欢、他爱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是种病态依赖而已，不希望你变成这样，也不希望得到是这样喜欢。”
在看清车上坐着江岌时，秦青卓声音陡然变调：“——停车！
他看出秦青卓是真需要休息，而自己待在这儿，只会让秦青卓更耗心力。
“那先走，”江岌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有事随时联系。”
秦青卓低垂着头，点点头。
江岌走到门口，拉开门时他回头又看眼秦青卓，然后轻轻带上门。
门关上，秦青卓觉得种无力感从四面八方朝自己围拢，让他连动下都觉得很累。
他打着颤呼吸像是扑在江岌心脏上，让他每下心跳都跟着颤。
“太冲动，”江岌竭力稳着自己语调，嗓音压得极低，“对不起。”
他不知道该怎去安抚秦青卓，所有言语在那场车祸前都显得无力极。
“以后不这样，你别怕。”他只能重复着这样无力话。
秦青卓没说话，好会儿，他手掌才从脸上拿开，似乎稍稍平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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