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3 / 13）

空中，就是不能把自己举起来。星期四他又出现在工作间里，带着副痛苦样子，象是遭灾似。“管时间机器出毛病。”他几乎要哭出来，“乌苏拉和阿玛兰塔还在老远地方。”奥雷良诺象骂小孩似训他通，他顺从地听着。他连续六个小时察看着各种东西，试图在东西表面看出有什与前天不同地方，心想发现东西上有什变化以证明时光流逝。晚上整夜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呼唤着普罗登肖·阿基拉尔，呼唤着墨尔基阿德斯，呼唤着所有死人，让他们来为他分忧。但是谁也没有来。星期五，他起得比谁都早，又去察看自然界表象，直到完全相信那天仍然是星期为止。他把抓起根门闩，仗着他非凡体力和蛮劲，把炼金器具、照相冲洗间和金银匠工作间全砸得粉碎，还象中邪似地用种尖声但流利、谁也听不懂语言大喊大叫。他正准备把家里其他地方全部砸烂，奥雷良诺把邻居们叫来。十个男人才把他按倒在地，十四个人把他捆起来，二十个人把他拖到院子里栗子树底下。他们把他绑在树上。他用种奇特语言叫骂着，口吐绿沫。乌苏拉和阿玛兰塔回家时，他还是手脚给绑在栗子树上。浑身被雨水淋透，完全失去理智。她们同他说话，他不认识似地朝她们看看，对她们说些听不懂话。他手腕和脚踝因为绳索扣得太紧已经溃烂，乌苏拉为他松开手脚，只让他腰部给捆着。后来又给他搭个棕榈叶凉棚，以免他遭受日晒雨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