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你个头，”
仇薄灯凑过
过
会。
仇薄灯忽然睁眼去看师巫洛，
睁眼，就落进双安安静静
银灰眼眸，沉静得就像太古远山上湖。印进这样眼睛里，就像高天上雪，经过漫长飘忽旋转后，终于落到片永远存在湖面。
“不睡看
做什
？”
师巫洛不说话，只是替他捻去落到发上点鹅黄花粉。
“还怕消失不成？”仇薄灯懒洋洋地问。
晚间萤虫已经藏身到暗处，翎羽艳丽水鸟停在荷上，婉转啼鸣。
荷叶下阴影里有人低声：
“真吵。”
接着便又有人低低地说声“禁”。
水鸟舒展翅膀定格在半空中，水流细纹不再波动，荷叶摇曳弧度停止……四下静如深夜。
在哪里，不论是信还是不信，封锁就要跟着调整，移动。除明面大摇大摆外，他们也会刻意营造出些“麻痹众人后，忽然消失去找仇薄灯汇合”假象。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他们搞动静够大，仇薄灯和师巫洛就知道哪里封锁严密，要绕道行。
“御兽宗那边，似乎运来批追踪灵兽……嗯，师巫洛是南疆十巫之首，想利用灵兽来追踪他们可能性不大。”半算子展开左月生用聆神传来密信，忽然，他脸色微变，“不好！”
“怎？”
师巫洛低低地应声。
“怕是梦。”
他补充。
“……”
仇薄灯盯着他眼睛看会，发现他确确是这想这担心，原本想笑他话到口边忽然就散。
“就随口抱怨句……”仇薄灯拿手肘碰靠着人，连被吵醒低气压都莫名散不少，“你做什呢？”
“吵到你。”
师巫洛点也不觉得自己禁言整片荷塘做法有什不对。仇薄灯藏在他怀里，被他黑氅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半张脸。虽然被吵醒，眼睛却还没睁开，睫毛长长地盖在明净肌肤上。
“为虎作伥也不是你这个为法。”仇薄灯道，“让它们该唱继续唱吧。”
翠鸟重新梳理羽毛，流水继续潺潺，层层荷叶复又轻轻沙响。
陆净和不渡和尚同时看他。
“……们鬼谷请出云梦龟卦，”半算子额冒冷汗，“当初空桑决泗水杀师巫洛时，就是请云梦龟卦算出师巫洛大概位置。”
…………………………
日渐渐升高，湖周黑雾流转飘散。
涌洲西部许多城池还未进入瘴月，还停留在雾月尾巴。雾月里，郊野黑瘴不像枎城和鱬城外瘴雾那般粘稠浓厚，风大些就会被吹散。偶尔，也有天清气朗时节。天光穿过雾，丝丝缕缕地斜落在遮蔽水面净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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