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看着他，胸口起伏。
陆追试探：“做噩梦
？”
萧澜松开紧握
拳头，将他拥入怀里：“对不起。”
“嗯？”陆追皱眉。
“对不起。”萧澜将脸埋在他脖颈处，嗓音沙哑重复，“对不起。”
两人寡不敌众，在陆追受伤之后，萧澜抱着他咬牙杀开
条血路，仓惶中见着处山洞，便暂时将人藏进去，自己则是换条路，将追兵远远引开。
最后在悬崖边拦住他，是鬼姑姑。
几枚毒镖射入脖颈，顷刻就夺走所有意识。
而在那之后，萧澜就失去所有与陆追有关记忆，再次相见，便是在冥月墓暗室中，血流成河，尸横四处。
个以为是恋人重逢，个却已经满目杀机。
还有双这世间最好看眼睛。
地上滚落，是块小小宝石，幽幽发着光。
那是自己费尽心机想要买到雪雁石，又白又亮，和最喜欢那个人样，都是纤尘不染，微微发亮。
秋冬时节天气很冷，自己那时拿着雪雁石，迎着呼啸大风策马狂奔，将冥月墓远远甩在身后，而在路尽头，是所小小村庄。
村庄有个好听名字，叫雁回，北雁南飞雁，倦鸟回巢回。
人冲来挡在自己面前，倒下之时，眼里沾满水与雾。
他也曾因为季灏肩头伤疤有过片刻动摇，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人，而此时此刻，看着身边沉睡而又伤痕累累陆追，他却连那短短瞬也不想原谅自己。
自己怎会舍得质疑他。
手指绕过缕黑发，贴在自己唇边，萧澜低头虔诚印个吻。
触感微凉。
陆追意识到什
：“
萧澜死死握着拳头，几乎要将枕头也捏碎。
他想要记起更多事情。
童年，初遇，相知，相许。点点滴滴，寸缕，说过每句话，做过每件事。
他全部都要找回来。
陆追被他惊醒，半裹着被子撑起来，目光茫然：“怎？”
他小明玉就在那里。
萧澜手兀然握紧。
变成碎片曾经重新连接在起，摇摇晃晃，走马灯般从脑海闪过。
那是陆追十九岁生辰。
半人高枯草又黄又绿，风刮就微微弯下腰。陆追身白衣，衣摆被风吹动翻飞如同蝴蝶。萧澜笑着从马背上跃而下，伸手还未来得及将人抱进怀里，无数冥月墓弟子便从四周杀出，带着明晃晃利剑与长刀。
那是在哪里呢？萧澜与他抵着额头，微微闭上眼睛。
回忆被疾风打成碎片，斑斓漂浮在记忆长河中。夜很宁静，鼻翼间是他好闻发香，萧澜难得平静下来。
长满荒草山丘。
惨淡日光。
沾满血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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