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咔嚓。”
“咔嚓。”
…
先前那具傀儡出现并且显现出戾太子容貌时，季雪庭便像是受惊过度
般垂下
手。
只不过那时
凌苍剑却并未真收回鞘中，而是化为道轻盈灵澈虚影，悄无息地慢慢腾起，转到戾太子身后。尖锐剑锋，正对准戾太子颈后关窍。
几根肉眼难辨纤细黑丝瞬间崩落。
那个三千年前为救自己而死去兄长也在季雪庭面前直接化为精美傀儡。
被削断脖颈后头颅自从傀儡身上滚落在地，木制面具上，依稀还残留着方才戾太子脸上那点温柔笑意。
“你说，若是你死，
在世上就再无血亲可以相护扶持。”
“阿雪——“
“后来就发现，你死，在这个世界上，果然就再也没有那个护着哥哥。”
季雪庭反手握住戾太子手臂，咔嚓，便将对方关节卸下，薄薄皮肉之下，露出复杂机关与轴承。
“虽然早就猜到，在戏台旁泄露出自己眷恋情丝，便会有人想着以此动摇心神，还是没想到，你们竟然会把他做得如此惟妙惟肖。”
听着自己哥哥话语，神色有瞬间恍惚。
啊，是啊，三千年前，那个男人也总是这般对他说话。
宣朝皇太子，名正言顺继承人，心思缜密，行事狠辣，是最最适合坐上皇位那种人，可就是这样太子哥哥，在对待他时候，总是无可奈何，便是有三分管教，中间也要夹着十分纵容。
然而，他最后还是为晏慈，跟这样哥哥彻底决裂。
“哥，错。”
季雪庭蹲下身去，垂眸看向傀儡脸。
片刻后，他伸手，轻轻合上那具傀儡双眼。
下秒，凌苍剑腾然落入他手中。
季雪庭持剑而来，冷然望向自己周围。
“至于你们……”
说话间，季雪庭脸上所有震惊，怀念，连带着伤感，都在瞬间褪去。
他轻低语，眼底只余片冰冷默然。
“只不过，皇兄已经死很久，还是让他安息得好。”
“唰——”
伴随着季雪庭低语，道冰冷剑风宛若雪风般，无比轻，无比迅捷地刺向那具化为戾太子精美傀儡。
季雪庭任由戾太子抚着自己脸，他仰着头，冲着对方轻说道。
“当初应该听你话。”
说话间，白衣仙君澄澈双眸中宛若隐约有些许湿润水意。
“你知道错，那便很好——”
“是啊，你说话其实都很对。就好像当初你跟说，若是你死……”季雪庭忽然打断戾太子话头，他凝望着戾太子，柔细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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