嶙峋
胸口上下起伏着，好半天才从黑漆漆喉咙里挤出
几声前言不搭后语呓语。
“对不起……”
她视线越过方乾安，像是看向无尽虚空。
直到现在那声音里依旧充满恐惧。
“饶
，雪琳……是对不起你……错……对不起对不起……错……”
直到昨天
直负责看顾方夫人私人医生也打电话给方乾安，告知方乾安，可能这两天就是女人在世界上最后时光，方乾安才终于下定决心。
而李秀也决定跟他起去。他想要问问方夫人，在为自己孩子夺取另外个无辜孩童生命时，她到底是怎
想。这多年来，她到底有没有感到哪怕丝丝后悔。
*
李秀和方乾安在那家豪华私人疗养院最深处病房里看到方夫人。
跟李秀在幻境中看到那个养尊处优，美艳动人女人完全不样，看到她时候李秀甚至感到丝恐惧——他差点以为自己又次见到鬼怪。
年因为热可可幸福地眯眯眼。
“嘶，不懂你怎就能喝那甜东西。”方乾安直注视着李秀，嘴巴上虽然还是不停吐槽，神色却异常柔和。
“咳咳。”乔阳瞅着两个不知不觉就贴在起青春期男生，被那股说不清道不明腻歪劲激得有点牙酸，“……行吧，既然方乾安来接你，就先走。”
乔阳很有自知之明地说道。
临分别前，他顺口问句：“待会你们是要去哪儿玩？”
“妈。”
方乾安垂着头，看着病床上活骷髅，他哑着声音喊声。
“呜呜呜……错……都这多年你放过好不好……好痛苦……错……”
…
人类怎可能变成那副样子呢？
简直像是活着骷髅般，女人双眼凹陷，全身骨瘦如柴，看上去就像是大把包裹在黄色皮肤之下干柴，被束缚在那张惨白病床之上。
她确实已经到弥留之际。
明明是她不断恳求自己孩子去见她最后面，可现在就连方乾安站在她面前时，她眼中也只有片混沌。
她空洞地看着方乾安，干枯嘴唇边溢出点亮晶晶唾液。
李秀和方乾安表情瞬间都有些僵硬。
顿几秒钟之后，方乾安才带着复杂表情，淡淡说道：“带阿秀……去看看妈。”
*
方夫人已经处于生命最后阶段。多年来精神病院生活已经完全耗光她身体里最后点生命力。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即将离开这个世界，女人用各种方式恳求方乾安去见她。可是，自从知道她过去到底做什，去见方夫人这件事对于方乾安来说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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