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也在他面前蹲
下来，那双浅灰色
眼眸在夜色里越发深沉起来。
“
有罪，苏言……”
夏庭晚身体剧烈地哆嗦着，他每说
句话，都因为痛恨自己而忍不住干呕。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伸出手臂紧紧抱住在他面前苏言脖颈，眼泪滴滴地淌进苏言衬衫领口。
夏庭晚呜咽着，几乎是从嗓子眼里发出脆弱哭声：“该死是，眼睛该瞎掉也是，有罪，苏言……”
什
、为什啊？明明记得……是撞保险杆啊，怎会撞到人……？”
“你喝醉，连保险杆都没看到，周围什情况，你自然也没注意。撞保险杆之后，车子打转270度向右后方打滑，那时候尹宁和他妈妈闯个红灯正在过马路，被你失控车给擦碰，你那会儿基本已经失去意识，所以你不会记得。”
苏言似乎不打算隐瞒任何细节，夏庭晚问，他就干脆地答。
夏庭晚感觉自己几乎失去站立力气，他茫然地看着苏言，喃喃地说：“撞人，真撞人，可是为什媒体没有报道，警察也没有找，半年，、什都不知道，他还好吗，苏言……他妈妈呢，他妈妈受伤吗？”
“尹宁妈妈当时只有点小擦伤，出事之后，和她就尹宁伤势协商过次，决定赔钱私。可是钱给之后她就失踪，没再来医院看过尹宁。后来派人查过，尹宁妈妈吸d上瘾，本来就带着尹宁在各个亲戚家蹭住，这次出这件事，干脆就拿钱跑路，最近已经在着手处理这件事。”
“你不该去查。”苏言没有推开夏庭晚，只是用手轻轻抚摸下夏庭晚背脊。
“不该查？”夏庭晚时之间还没从无尽懊恼和悔恨中缓过来，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惊愕地望着面前男人：“苏言，是撞人，你打算把这件事瞒住辈子吗？”
“车
苏言说到这儿，顿下，终于沉声说：“尹宁当时头部受到重击，有几个月肢体协调能力出现问题，但是这半年护理下来，已经恢复正常。但是他左眼被玻璃刺伤，视力受损是永久性，他这辈子左眼看到事物，都会是模糊。”
“永久性……”
夏庭晚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他想要用手臂支撑身子，可是却控制不住自己身体，趴在地上流着眼泪干呕起来。
不会复原，他让个11岁孩子永远地失去只视物清晰左眼，哪怕他现在去死，他造成这切，也已经无法挽回。
尹宁什都没做错，可是却永远也不会像同龄孩子样敏锐、灵巧，这切都是因为他，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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