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颂扬楼船登陆朝鲜,将中国王化撒播给朝鲜人民,朝鲜百姓箪食壶浆,欢迎天朝王师诗句,如今,已经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诸子百家年轻士子们,更是爱死这句充满赤裸裸大汉民族主义和唯诸夏能称王称霸诗句。
虽然很多人都知道,这其实司马相如抄袭诗经中段。
但读书人抄书能叫抄吗?
这叫引用!这叫致敬!
“方今天子最重武功……”陈蟜慢悠悠稽首道:“此事,不说,都尉也应该清楚!”
徐季闻言点点头。
别说是今上,打战国以来,谁家不是最重武功啊?
自布衣而起,为国宰执,从什伍而起,为国上将军,这样事情,也不是次两次。
汉室虽然近二十年来,军队阶级逐渐固化,高级将佐沦为列侯勋贵盘中餐。
徐季当然是不愿意终老在楼船衙门某个港口。
然后等到七老八十,牙齿都掉光,还得运气碉堡,做事勤勉,上面实在是看不下去,才会赐给个某大夫或者某中郎署长头衔,让他荣归故里。
运气再好点,成绩再多点,那还可能混个逢年过节,天子遣使慰问和看望,赐给酒肉和布帛待遇。
虽然说,在明面上,汉家上下官僚将佐,都是说“吾辈此生,旦尽忠王事而已,所谓功名利禄,过眼云烟罢……”
但是,这就好比后世天朝人民公仆们,大家都是社会主义螺丝钉,组织叫干嘛就干嘛。
“司马相如虽然不过御前侍从,为陛下舞文弄墨而已,但,恰恰如此,才说明,这就是陛下心声啊……”陈蟜得意道。
若论起揣测老刘家皇帝心思,薄窦两家加起来,可
但也不是没有从布衣而至九卿级巨头例子。
当今卫尉李广,就是如此。
“但你跟扯这些有什用呢?”徐季在心里想道:“没有虎符也没有诏命,连丞相府批文这种最次遮羞布都没有块,你叫怎跟你玩嘛……”
“但都尉不知,当今天子,更喜欢那些有主见,能主动为中国拓土干将!”陈蟜不疾不徐道:“都尉难道就没看到,司马相如所书那篇《楼船赋》吗?”
“普天之下,裒时之对,时汉之命……”陈蟜笑着道。
但实际上嘛……大家伙都还是觉得,当个比较重要螺丝钉,肯定更有干劲啦。
若能挂个书记名头螺丝钉,那就更好。
最好情况,自然是前面再加个总字。
“君侯所言,与调楼船,好像没用关系吧……”徐季将手里茶杯放下,淡淡道。
若陈蟜是打着让他冒杀全家风险来讨好他,那这个事情,不谈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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