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蔺绥收线时,纸鸢也慢慢地下落,落到燕秦手中。
“这只燕子属于你,你让他飞它就会飞,你让他落下,他就会落下。”
燕秦袭黑衣被春日夜风吹微乱,随意束着发也微乱,他拿着那只燕子纸鸢,静静站在蔺绥面前。
“不过是个没有生命物件,你怎知道他愿意?”
“对于只纸鸢而言,被人牵引时他才有意义,能被阿绥握在手中,是他幸运。”
燕秦欢欣鼓舞,拿着纸鸢走在蔺绥身侧。
深夜郊外可没有白日热闹,片空荡冷清。
这般却正好,燕秦托着纸鸢,将线轴放在蔺绥手中,他则拿着那只燕子向前跑。
那样子有些呆,和他模样不甚匹配,黑衣带风,在夜里飞扬。
蔺绥知道纸鸢高度和手里线松紧有关,他将线放长,那纸鸢慢慢起飞。
“拿这个到面前做什?”
燕秦拿起燕子形状纸鸢,眼眸微亮地说:“今天是上巳节。”
燕秦来时看见郊外纸鸢,心里也动,便在小贩那里自己做个,想和蔺绥起放纸鸢。
“什岁数,还玩这种小孩子东西。”
蔺绥轻啧,说起来他骑过马御过剑,还真没放过风筝。
,是不是打乱你计划?”
燕秦早该知道,他阿绥如此聪慧,总会考量所有事,不需要他自作主张。
燕秦抿唇,耷拉着眉眼,脑袋也低下去,显得格外灰暗。
他好像搞砸,他应该先问问,或许阿绥就不用伤心。
他喃喃:“怪口舌笨拙,什也不会说。”
他们句句在说纸鸢,句句不是纸鸢。
“阿绥!它飞起来!”
夜里难以看清东西,可对于蔺绥和燕秦来说却不是难事。
蔺绥牵着细绳,控制着纸鸢方向。
黑白相间燕子在黑夜中隐秘又招摇,随风而动。
控制着样事物感觉清晰反馈到蔺绥手中,他线松与紧,选择方向,都会对这只纸鸢造成影响。
燕秦小心翼翼地拉住蔺绥衣袖,轻轻扯扯说:“还没有玩过,阿绥就当赏脸陪玩。”
燕秦想除那种事,他还想和蔺绥起做些情人会做事。
阿绥说忘从前,那他就要努力地创造现在,让阿绥记得。
蔺绥嗤笑:“你真是好大面子。”
如此,倒也没说拒绝。
蔺绥撑着面颊看着都快缩成团青年,心里那点冷冷余怒忽然散。
这还是他知道那个燕秦,在心里笑骂句蠢狗。
“以后还这自己打算?”
燕秦摇头,老实地说:“做什定先同你说。”
蔺绥低头掩去唇边笑意,没说原谅燕秦,用足尖顶起那只纸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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