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觉得
宁倦忽然生出个冲动,有些紧张地舔舔唇,试探着小声叫:“老师?”
陆清则睡得很沉,没有反应。
宁倦很喜欢陆清则字。
可是其他所有人都能随心所欲地叫字,他却不能,他若是叫,就是不敬师长。
但他就是很想叫陆清则字。
他睡前又被按着灌碗药,含过蜜饯,虽然漱口,开口时仿佛还带着蜜饯香甜气息,只手搭在他肩上,轻轻拍拍,嗓音带着迷迷瞪瞪困意:“什鸟不鸟,你最重要。睡觉。”
然后倔强地画出底线:“别靠太近,真好热。”
宁倦那点睡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无声睁开眼。
陆清则面对他侧躺着,鸦睫密密低盖,衬得肤色很白,在夜色里也如段冰雪般,眼角小痣尤为好看,将这幅清冷美人画点得愈发精致。
怕热又怕冷。
这样!
宁倦眼眶都红,咬牙切齿地看陆清则没心没肺样子,气闷地爬到边,活像个被负心汉辜负小媳妇儿。
然而陆清则依旧动不动,没有反应。
宁倦吸吸鼻子,声音都在发抖:“老师,那只鸟就比还重要吗?”
陆清则都快睡着,朦朦胧胧地思考:鸟?什鸟?鸟什?
身边人睡梦沉沉,无知无觉。
唤起天明月,照满怀冰雪。
无人知晓深夜,年轻皇帝眼睫轻颤,心如鼓擂,低低地叫出滚烫烙印在心口字:“怀雪。”
即使没有得到回应,宁倦心底也生出几分满足。
可是很快,这股满足便转为更大空虚。
朕先生,娇气些也天经地义。
宁倦气彻底消,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许久,按捺着自己,没有伸出手去惊扰他。
只在心里翻来覆去地咀嚼陆清则迷迷糊糊那句“你最重要”,越咀嚼心里越甜滋滋,胸腔内那颗东西不争气地蹦跶个不停,让他没办法踏踏实实闭眼入睡,浑身都充满无处发泄精力。
近在咫尺呼吸声倒是越来越均匀。
陆清则已经酣甜入梦。
宁倦盯着陆清则无情后脑勺,瞪半天,也没见陆清则有回心转意意思,眼眶更红,兀自委屈好阵,最终气抽抽地伸手攥住陆清则寝衣角,狠狠拧住,闷着脸闭上眼。
虽然被陆清则气得肺管子疼,但淡淡清冷梅香萦绕在身周,依旧让他感到十分安心。
宁倦独自气够,终于生出点疲倦,意识渐渐开始失陷。
耳边忽然传来声低不可闻叹息。
夜色静谧流淌,纱帐低垂着,将拔步床围出片小小空间,阵窸窸窣窣过后,嫌弃他太热陆清则靠过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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