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才镇定下来：“老师什
时候醒
？”
“才醒，就看到陛下鬼鬼祟祟在
床边，”陆清则啼笑皆非，“说陛下，大半夜，你不在自己寝殿里好好睡觉，跑屋里来做什？”
宁倦抿
抿唇，片晌，才低声回答：“怕老师死。”
五岁那年，母亲就是在睡梦中离开他。
他
觉醒来，静嫔已经没呼吸。
醒来就折腾这会儿，陆清则已经有点精神不济，喝完药后困意又不断滚滚袭来，宁倦看出来，扶着他趴下，贴心地给他掖好被子：“老师放心睡吧，不会再有人来打扰。”
对比下小皇帝从前和现在态度，陆清则心里感叹声，却实在没精力揶揄什，眼睫眨，便陷入沉沉睡梦里。
这觉睡得格外绵长，阖眼时外头天色还亮着，再迷迷瞪瞪醒来时，外面静悄悄片，应当已经入夜。
他眼睛还没睁开，先感到口渴，正想挣扎下，爬起来去找水喝，就感觉有什东西贴过来，微微发着凉，小心翼翼地试探下他鼻息。
陆清则：“……”
陆清则被这副可怜兮兮小模样击中。
小家伙个人在宫里，也是很担惊受怕吧？
而且宁倦说得也对，在宁琮离京之前，恐怕都不得消停，眼下还是留在宫里最安全。
这副身子再被砍下，恐怕就彻底玩完，他上辈子萦绕在死亡阴影中，对自己命还是比较谨慎。
陆清则被说服：“好吧，那去和小刀说说。”
宁倦声音很平静，陆清则却听得心里不是滋味，伸手去拉他，这才发现小皇帝浑身都冷飕飕，再摸，只穿着件寝衣。
陆清则叹口气，往床里面挪挪：“死不，这不活得好好——赶紧上来，也不怕着风
换个正常人，这会儿不被吓得原地起飞都是好。
他睁开发涩眼皮，呼吸依旧均匀，是以床边人并没有发现他已经醒来。
那是道弯着腰小小身影，陆清则眼就看出来是谁。
无言片刻，陆清则好笑地问：“陛下，试完吗？”
他冷不丁开口，宁倦吓得头皮炸，差点跳起来，好险没叫出声。
宁倦本来因为前两个字开心起来，听到后句，又很不是滋味，压着气道：“扶你。”
陆清则出去趟回来主意就变，陈小刀欲言又止，在小皇帝凉凉淡淡注视中，只能再三叮嘱陆清则注意身体，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长顺送上来熬好药，宁倦亲自接过，试图以喂药来增进感情。
陆清则没看出来小皇帝期期艾艾，截过来捏着鼻子闭上眼，口气灌下去，动作十分熟练。
宁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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