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锐看着通讯录里
联系人，拨不出。他不用看，他背得下来，还是拨不出。他开始问玻璃窗，问墙壁，问落在床上太阳和茶几上百合花，爱
吗爱吗爱吗。
怎
还是走
。
他开始回忆，自己最后跟何振声说话……太久远吧，行刑前他们没有告别
磁卡和钥匙串成
串，交给何振声，第二天就在出租屋外垃圾堆里看见它们，太好，舒锐想，健康清醒人是不会这做。他又开始物色心理医生，是他主治医师，他朋友，是最关心他人，他不断告诉他们，个又个，费用越高他越满意，带到何振声面前，自己守在门外，看他们出来，又灰溜溜地走，他就得到种挫败满足。
直到某天，他带着新咨询师造访，透过虚掩门，他听到声音，也看到地上赤裸裸跪着背影，何振声倒是衣冠楚楚，坐在床上，看不清表情。
直到后来，他自己滚到那张床上。
不是地板，是这样吗？他查与何振声有类似关系那些人，每个，长什样子，做什工作，他也私下见过他们，活像个彻头彻尾变态，问很多问题，再用钱和威胁堵住他们嘴。最终舒锐得出结论，只有他能从地板爬上那张床。他还是这特殊。
窒息感，疼痛，动弹不得却又无声叫嚣四肢百骸，他都快忘记它们。从今往后踏入这间出租屋，他就能把它们想起，再忘掉其他所有心事重重，人都不用做，更别说什医生股东少老板，舒锐总是在哭，这时哭不会引发任何人恐慌或是过度关注，他哭得全身都是狼狈湿痕，后颈下孱弱人造腺体也颤抖，就像处于崩溃边缘，打着哆嗦，栖在何振声膝头，没有人抚摸他，允许哭泣好像就是最大仁慈，他是那张不耐烦口中被用坏婊·子，是毛发凌乱指甲断裂野猫，如此下贱、快乐，第次尝到这味道，他还不到二十岁，而种子埋在更早年月，或许他就不该过那个迟到生日，也不该逃开宴会去醒酒，晃就过去这多年，他喝再烈酒都很难再醉——可他发觉这种快乐竟让自己完全无法止住泪水。
E/
陆汀张张嘴，拉邓莫迟走出病房。他确实很乖，还是和小时候个样子，乖同时又想得很多，他八成不会走远，说不定此时就守在病房外，靠在那个脸兴致缺缺Alpha肩头嘟囔，说着不放心话。
不会自残，舒锐默想，这是工作医院，不想给同事再添麻烦。他只是忽然觉得好笑，何振声还真言出必行，在他想死时候绝不帮他，还要不管不顾地救他把。
是有仇吗？
是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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