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看到些许不同
，校舍还沉睡着，而村镇正在苏醒，以
种比平日大张旗鼓得多方式。遥远山路，近处人家，处处都有火把，小小地火点连成线，连成片，把天地间色彩照得丰盈，他知道它们将燃烧数天之久。
火把节，大名鼎鼎凉山火把节，彝人叫它“都则”，为
纪念火神，什
阿什依……纪念他神绩。先前李白在包子铺道听途说不少，他明白那些续成串儿，映红青天，烧是干松木和松明子，火把立在风口，举在双双手中。篝火啊，祭祀啊，邪祟快跑吧，今晚火更旺，山歌要开唱。
李白不想再看，那些热闹喜庆，好像从来都跟他没有关联，还会破坏他所处世界。可闭上眼就不同，风声中有焚松香，有细小毕剥声，也有人呼喊。它们忽近忽远，捉摸不透，三人念咒，三十人，三千人……在时海浮浮沉沉，浮浮，沉沉。
“你听，阿依迭古王国烧起来。”
杨剪也是用耳朵观火人，从背后抱住他轻晃，挡住吹在他光腿上雨气，下巴枕在他肩上，眼睫也还是轻蹭他脸侧肌肤。
样回过头，只见窗棱框出那小块，可以称得上盛景。
天空是青蓝色，云是灰蓝，连大山都被泡成发乌苍蓝色，星辰已经隐没下去，唯有半月雪亮，就像有团巨大染色泡沫突然降临，把这片惨淡世界完完整整地罩进去，伴以寂静、寂寥。而此时，在这蓝色黎明中，山线条却被明亮地勾勒出大概。
赤红，星点摇曳，是火颜色。
火龙蜿蜒在山路之上。
两人对视眼，忽然都笑，杨剪表情就像个捡到花束毛头小子，他要趁芳鲜，把它到闻得见花香人手中去，他脱下衬衫简单擦擦李白腿间滴滴答答，抖开来给李白裹上，只见那衣裳长得像条裙子，那就没问题。他又提起自己裤子赤裸着上身，就这直接拉着人推门而出，抱着他腿又托着他屁股，把他送上房顶。
“听到。
听到。”
李白抓他手，起抬高，摸到风。梦呓般，轻声细语。
随后他自己也爬上去。
没前排校舍阻挡，李白视线陡然清晰，天光乍破之中，他甚至能看清远山轮廓，看到低处江水，黑蒙蒙，仿佛冰冷玻璃在流动。
这就是这五年来，属于杨剪黎明。
他被带来。
他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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